楼云寒从他的眼中没有看到丝毫的退让之色。
他张了张嘴，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无力地松开了手。
两人所在的位置便是在大殿的入口，在他们身后是一道厚重的石门。
楼云寒连忙去试着推了那石门一下，却发现这石门异常沉重，他用尽全力也推不动一点。
祁无妄将他拉了回来：“别浪费力气，这样是出不去的。”
楼云寒苦着脸问：“那要怎样才能出去？”
“不知。”祁无妄视线落在那尊石像上，淡淡道：“往前走吧，去找找这里有没有其他的传送阵。”
“往前……那些东西会再出来吧？”楼云寒视线落在那些棺材上，脚步一步也挪不动。
祁无妄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楼云寒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他垂下头，小声说：“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楼云寒”，祁无妄看着他，声音十分平静，“人都有害怕的时候，但只有懦夫才会一直放任自己被恐惧支配，你可以选择逃避，也可以选择战胜恐惧，一切都由你自己选。”
“我……”
楼云寒脑海中再次想到了那张鲜血淋漓的脸，还有无数个差点逼疯他的梦魇，那是他心中几近腐烂的地方，他自然也想要将它挖去。
可多年阴影，想要就此抹去谈何容易。
他问祁无妄：“那你会陪我一起吗？”
祁无妄转过头，淡淡道：“走吧。”
楼云寒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挣扎片刻，却也还是跟了上去。
长阶是一块块完整的青色石板铺就的，两人走在上面，空旷的大殿中清晰地回荡起两人的脚步声。
“哒、哒、哒……”
楼云寒呼吸微促，心跳声越来越大，他的视线紧紧地落在那些棺材上，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祁无妄走得也不快，他的神识早已经将大殿之中的各个角落都扫视了一遍，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阵法波动，此处到底有没有出路，其实他也没有底。
两人经过第一口棺材前时，无事发生。
随即他们又经过了第二口，第三口……
就在楼云寒心跳如雷之时，那些棺材突然全部直直地立了起来，楼云寒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就将手伸向了祁无妄。
“无妄……”
祁无妄轻轻打开了他的手，这次没有让他祸害他的头发。
他转头看向那些棺材，就见那些棺材的棺材盖已经齐齐打开，每一口棺材里面都有一股浓浓的黑烟往外冒。
“这些黑烟是什么……”
楼云寒抓不到祁无妄的头发，又改成抓他的手。
祁无妄倒是没有躲开，任由楼云寒紧紧地攥住他的手掌，就如同攥着救命稻草一般。
“无论那里面是什么，楼云寒，他们都会是你的对手。”
祁无妄冷漠地宣布：“在你失去战力之前，我不会出手。”
“你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些东西？”楼云寒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总会有独自一人的时候，莫要将生的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可是……”
祁无妄对楼云寒眼中的恐惧无动于衷，只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楼云寒，你该去了。”
“无妄！”
楼云寒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祁无妄将他推进了那堆棺材中，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黑雾朝他聚拢过来，刺骨的寒意几乎冻穿了他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