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她撇开视线。
“他抵制我的灵力，我没办法帮他进行融合。”
楚惊澜往外走，帮她关上了门。
门缝关紧的那一刻，他道，“所以你试试。”
轻轻一声。
门关紧了。
这个房间，除了她和沉睡的江兮啁，再无他人。
她抿唇，走上前两步，摘下自己的兜帽。
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眼睛就倒映着他的模样，静悄悄的。
许久，她坐了下来。
那些冰晶朝她靠近过来，似乎是想要在她身上蹭蹭，浓到极致的蓝色，甚至都有些发黑了。
“悲伤……么……”她喃喃。
声音又轻又低。
冰晶忽然戳了戳她的衣服，然后飞到了一旁。
它狠狠一撞，撞到了书架上的一本书。
轰隆隆一声响，书架自动向两侧分隔开，露出了通往他处的阶梯。
残魂冰晶散发着幽幽蓝光，就在她前方，引领着她往前走去。
而陆笺也轻轻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鞋底踩在阶梯上，声音带着节奏，就这么跟着那一点微光走。
……
不知走了多久。
面前渐渐出现了浓稠的光。
室内所见之景，映入眼帘，她的瞳孔紧缩，后退了一步。
“……”
冰晶飞了进去，绕了一圈，然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满室，都是细碎的冰晶，穿插黏连在一起，简直像是一个由千年寒冰淬炼而成的洞穴。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刚刚引领她的冰晶。
那白色绸缎遮住双眸的美人儿公子弯眸浅笑，好似出现了幻影一般，环抱着她的腰身，拢过衣袍，将她拥入怀里。
他的唇瓣吐不出声音，只能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又蹭一蹭，再消散。
那眸子里的温柔，宛若春日秋水，道不尽说不清，纠缠在一起。
又是另外一片。
白衣的神明从背后圈住她的身体，轻轻一吻，亲在了她的侧脸上。
都是残魂凝结而成，承载着情绪的灵魂。
而这所有的灵魂，无论是喜悦，悲伤，嫉妒，亦或者是落寞，都与她有关。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站在中央，感觉被一股压抑的感觉笼罩着，久久无法动弹。
眼泪扑簌落下，夺眶而出。
——人类的情绪与生俱来，神的情绪足以毁灭。
——只是因为是神，便不能拥有情绪，无法爱一个人吗？
神明的声音又轻又低，让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猛的抬头，左右环顾，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
但这确实是他在说话。
好似是好久以前的留音记录。
——可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的嗓音带着迷茫和挣扎。
似乎是对着孕育他的天地做出了祷告。
——无力担责，所以还请，另任新职。
……
——爱我，好吗？
——求你。
……
终于，地上多了几颗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