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兆?”
“他出身范阳卢氏北祖三房,卢家的人都爱专研学问,等会你就会见到他,我先带你入席。”
司马扎说完,看向刘异身后跟的三个跟班。
这气质,这打扮,各有各的奇葩。
“这都是你带来的朋友?可里面怕是没有这么多位置了。”
刘异将周不通拉过来,介绍:“这是我同乡,我只带他进去可以吗?”
周不通的表情仿佛即将走上法场的烈士。
发解试头名竟然不会作诗,自己要怎样才能替他遮掩过去?
别问,问就是丢人。
如果失败了,未来几十年,巩县学子都会因此而受人嘲笑,永远抬不起来头。
他的责任太重大了。
司马扎:“只带一个位置应该还够。”
江和尚完全不在意,只轻声问了句:“贫道能带走一瓶酒吗?”
刘异自来熟地顺手薅过一名端酒的男仆,将酒打劫过来,递给他。
“去马车里喝,否则你醉了我们没地找你。”
张鼠开始装委屈:“小六一,你要抛弃我?”
刘异搂着好哥们的肩膀安慰:“放心,大房的位置始终给你留着。”
张鼠虚晃一下,假装捶他肚子,实际没挨着。
然后他便和江小白离开了。
司马扎引领刘异和周不通往前走,原来他的位置竟然被安排在凉亭里。
亭子外面有人眼见着司马扎带着两个打扮很土的少年走进亭子,开始小声议论。
“这谁啊?竟然能进望江亭。”
“听说长安国子监提前放假了,会是长安过来的吗?”
“长安学子穿成这样?”
“……”
他们走进去后,刘异发现望江亭里面仅摆了八张矮几和坐榻。
除了主位外,只剩三个空位了,难怪司马扎说位置不够。
这三个空位刚好是挨着的,就在主位左手边。
司马扎指着第三个位置说:“你说巧不巧,今天孔兄刚好有事无法前来,而你又带了个朋友过来。”
来者是客,司马扎想让刘异坐在左边首位。
刘异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把周不通按在那个位置上。
这骚操作,看得司马扎一愣。
“……”合着这是你主场呗?你倒很不客气。
他们仨,刘异坐中间,周不通最靠近主位,司马扎挨着刘异,靠近亭口。
就坐后司马扎俯身过来小声给刘异介绍对面就坐的三个人。
“右手第一位是我们国子监有名的才子温庭虚,他出身太原温氏,旁边的是出身吴郡陆氏的陆承,最后一个是太原王氏的王晋。”
刘异疑惑:“只有士族能坐在亭子里面吗?”
司马扎轻笑:“怎么会,否则你我怎么会被安排坐在这。他们三位能坐这首先是因为文采卓绝,其次才是出身士族。”
这时,亭子外面有轻微骚动声。
他们三个回头。
看见一个全身白衣,身体浮肿的少年正往这边走来。
司马扎皱眉:“他怎么来了?”
“他是谁啊?”刘异问。
司马扎小声说:“他叫薛仁,是洛阳司空参军薛责的次子,他外翁是博陵崔氏五房的家主。”
刘异眸色渐深,露出一抹玩味笑意。
“薛责的次子?”不就是死鬼薛义的二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