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边听边在屋里转悠,他就跟个多动症儿童一样,见到什么都要翻看翻看。
半个时辰后,王初终于事无巨细地啰嗦完。
刘异一时间没发现哪里有不妥的地方。
他看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异族小割割,忽然有些感慨:
“这个世界对咱们这种美男子不太友好啊,总有丑人想谋害帅哥。”
吐突士晔初当监军体验是稀巴烂,也真够倒霉的。
王初抿嘴,这少年确实如监军说的一般顽劣。
刘异回头一脸认真问王初:
“你可信我?”
“我自然信你,因为监军信你。”
“那好,从明天开始我过来给他施针,担保小割割三日内可以苏醒。不过此事需要保密,只有你们监军团知晓便好。”
“踏白还懂医术?这么说监军有救了?”
“放心吧,有我在,阎王都没发言权。”
“真的?”王初大喜。
“比珍珠还真。”
刘异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从监军大帐出来,就直接去了踏白将的营帐。
王保保听手下传报说刘异来了,他恨不得找块尿不湿把自己遮起来。
他实在是没脸见刘异啊!
刘异进来后,王保保脸上艰难地堆起一个心虚的笑容。
“呵呵呵,你人没事就好,还是你厉害,行军司马都快被你气成死马了。”
刘异皮笑肉不笑回道:
“有什么办法呢,将熊熊一窝,踏白将已经这样了,我再不争气点,就只能参加自己头七了。”
王保保早衰的老脸火辣辣地燃烧,越来越红。
“可你也不能因为怨恨我,就带着第九队去养狗啊,太打踏白军的脸面了。”
踏白在振武军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其他士兵若知道他们第九小队,宁愿去养狗都不愿意继续留下,这以后还有谁愿意来踏白军?
刘异也没真想找王保保兴师问罪,他明白这个憨批不可能斗得过士族大家出身的郭樊。
他假模假样地拍拍老领导的肩膀,鼓励道:
“你也不用沮丧,好好表现,不能每次都勇于反省,屡教不改。待我考察认为你合格了,兴许我再回来。”
“唉。”
王保保痛快答应完才恍然,不对啊,我俩谁是谁领导?
“臭小子,你简直无法无天,目无尊卑。”
王保保指责完,忽然想起被胁迫勒索的仆射,被气到吐血的郭樊,还有被逼迫换营帐的陆柄。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当你感觉到不爽时,就选个更倒霉的参照物对比,幸福指数立马飙升。
他忽然整个人都通透了,极大地愉悦舒适。
刘异调侃完,自来熟地往王保保书案后一坐,随手翻起他案头的《卫公兵法》。
“不要动……”王保保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他还是喊晚了,刘异已经翻开两页。
经过短暂震惊后,刘异哈哈哈狂笑出声,笑到巴掌啪啪捶打案牍,笑到肚子痛,根本停不下来。
这本《卫公兵法》的书皮下,包裹着不可描述的连环画。
刘异一边发出气球漏气的噗噗声,一边点评:
“我还以为《卫公兵法》很抽象,没想到这么深入浅出。”
“啧啧啧,难怪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还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