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圈讨要还钱的戏码还在继续。
跪坐在地上的白胡子男子正在哀嚎。
“那你将喜儿还给我。”
恶少一脸贱相地威胁:“你不继续借我钱,我就蹂躏你的喜儿。”(恶少,唐朝指品行恶劣的年轻无赖。)
“你这混账,喜儿才多大呀?”
“已经可以暖被窝了。”
这时围观人群再也看不下去了,开始帮腔白胡子男人说话。
“欠钱的还这么硬气,有没有天理了?”
“欲壑难填啊,一开始就不该借给这种人。”
“光天化日,就敢行欺男霸女,太不像话了。”
“这种人欺软怕硬,你站起来揍他啊。”
恶少在内圈扫视人群,凶悍横道:
“要你们多嘴,谁让这傻子当初借钱给我的?”
王会的属下黄宽也看不下去了。
他挤出重围,去找附近巡街的中垒军,这是必须报官。
没走多远,还真让他找到几个。
八个中垒兵离老远就开始吆喝:
“散一散,散一散,莫要堵路。”
“快散开,不许聚众闹事。”
这时有外圈群众酱酱酿酿给中垒兵汇报情况。
“那恶少抓了汉子的闺女,好像叫喜儿,逼着人家借钱给他。”
“他还威胁要对喜儿行下流事。”
中垒兵一听赶紧拨开人群往里挤。
“我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我们管辖范围胡作非为?”
等他们闯进里层,看清中间那人的样貌,中垒兵们当即换了副嘴脸。
为首一人走到恶少面前,嬉皮笑脸地说:
“呀,真不知道你在这,早知道给你带吃的了。”
恶少嘴角讥诮:
“滚,你若真孝敬老子,就送我家里去。”
“你咋见谁讹谁呢?好好,我日前新得了两瓶好酒,明就给你送去。”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的议论。
有个别认识恶少的围观者,小声告诫其他人:
“别掺和这事,这少年可惹不得。”
这句话当时引起王会和黄宽的注意。
黄宽扯了扯那人袖口,小声问:
“你认识这少年?他谁啊,为何中垒军不管他?”
那人低声回:
“这人跟振武城负责治安的中垒校尉称兄道弟,一般中垒兵见到他都得点头哈腰的,谁敢管?”
王会问:“振武军呢?如此不公,振武军的军判和牙兵不管?”
“振武军的将领们更怕他,见着这恶少都绕着走。”
“这是为何?”
“据说将领们全都欠他的钱,每人欠一千缗,怕他要账。”
“他是开僦柜的捉钱人吗?”黄宽猜测,随后意识不对,“不可能,开僦柜怎会欠那汉子的钱?”
“谁知道呢,可能不想还呗。”
王会再问:“振武军监军呢?他可是朝廷派来监督振武军的,自然不会惧怕这恶少。”
“唉,听人说振武军中属监军跟这恶少关系最好,监军把突厥可汗过去住的房子都让给这少年了。”
王会听得惊恐异常。
这……振武军的水这么深吗?
前面跪在地上的汉子又在哀嚎:
“你还我的喜儿,我的喜儿啊,没她我睡不着。”
中垒兵头目问恶少:“你拿他什么了?”
少年白了地上跪的这人一眼,骂道:
“嚎什么嚎,没出息,同一个城住着,距离这么近,你不会自己把喜儿抢回去吗?用偷的也行啊。在自己家门口被人威胁,你可真出息。”
王会忽然感觉这话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