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铉眼神困惑望向崔元式,他不明白大伯父为何突然帮李党讲话?
李党党员们此刻也糊涂了,崔元式是我方卧底吗?
李德裕瞅瞅崔护,再看看崔元式,心想崔元式倒戈难道是因为同族之故?
随后他又否定了这一猜测。
崔氏大房、六房、安平房、卫州房,跟二房、三房、四房、五房,他们两派斗得你死我活,同族比仇人都斗得都凶,已经延续了好几代,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
李德裕随后想到,崔元式听到牛党攻击崔护年龄,大概生了兔死狐悲之感。崔元式应该是怕下次李党众人把对付崔护那一套用在他身上吧。
这场针对太常寺卿的追责,因为崔元式的临阵倒戈而作罢。
李炎全程听得索然无味。
牛李两党相争这么多年,你方唱罢我登场,貌似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
接下来轮到李德裕汇报泽潞战况。
“启奏陛下,三日前成德节度使王元逵攻拔宣务栅,在尧山击败刘稹的增援部队。”
李炎当即面露喜色,开战这么久,终于有一路人马初战告捷。
“李司徒,马上拟招嘉奖王元逵。”
“喏。”
“其他几路人马如何?”
“依据陛下之前的诏令,原天德防御使石雄,即将就任晋绛行营节度使,原晋绛行营节度使李彦佐目前屯军翼城。”
“这个李彦佐真的指望不上他。”
“除了李彦佐,目前王茂元和刘沔也进兵缓慢,刘沔已经两次上书请求将金吾卫右街使刘异调拨给他。”
李炎迅速冷下脸。
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更在乎刘异的性命。
若这小子不幸战死,让他还拿什么威胁太升真人?
“难道少了刘异,刘沔还不会打仗了?告诉他京城这里也离不开右街使。”
满朝文武暗暗思量,这个刘异不简单啊!
这小子之前入狱,不仅有朝中重臣为他求情,连皇叔皇翁都出动了。
他没任何家世,前阵居然尚了位公主。
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炎退朝后回到甘露殿,准备换衣服。
内给事王文干汇报:
“陛下,刚才延生观派人来报,昨天夜里又有人闯观,杀死了大批羽林军。”
李炎惊骇:“太升真人跑了吗?”
“没有,羽林郎誓死守观,来人没能带走太升真人。”
李炎脸色稍稍舒展,不过依然很难看。
“朕都准许郑家人时常看望太升真人了,他们竟然还不知足,总妄想带走她破坏朕的修行大计。”
“陛下要下令申斥吗?”
李炎想了想,说:
“现在不能激怒太升真人,再多派些羽林军过去吧,别忘了嘉奖羽林郎。”
“喏。”王文干恭谨回道,停顿片刻又报,“派去盯定安大长公主的人死了,昨天清晨被人发现死在奉慈寺的荷花池里。”
李炎脸色更加难看了,一片阴沉。
“什么人做的?”
“不知道,县衙仵作说喉咙是被带棱角的利器所割。奴婢今早派人去公主府探过口风,定安大长公主貌似并不知情。”
“哼,我这个十姑母可是神通的很,很会伪装的,否则回鹘也不会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那还要再派人盯吗?”
“当然要,这次派个机灵点的。”
“喏。”
李炎换好道袍,火速赶往麟德殿道场。
广成先生今日要给讲《周易参同契》第二十七章——男女相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