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中尉,这里有我,你快去用印。”
马元贽感动得恨不得去拥抱米童,这孩子太争气了。
他怀揣着诏书匆匆跑进枢密院。
佯装被打晕的陈平这时屁股痒痒,他忍不住用手挠挠屁股。
米童看见忍不住又踢他一脚,小声警告:
“你已经晕了,别乱动。”
吐突士晔小声警告米童:
“你别乱动啊,你剑锋离我脖子远点,别真割伤了我。”
“小割割放心,这柄剑很钝的,我没敢带‘狼王’来。”
马元贽走进枢密院大门,找到杨钦义和刘行深,半真半假威胁:
“你俩今天必须给我用印,我都把将士们带来了,你们总不能让我空手回去吧。”
刘行深试探地问:“你与各方都商量好了吗?”
杨钦义直接接过诏书,展开看了下名字,侧头劝起搭档刘行深:
“前朝意见是不可能统一的,陛下如今又无法言语,现在难得左右护军中尉意见统一了,咱们还是用印吧。”
刘行深望了眼院门口被挟持的吐突士晔……这也算意见统一吗?
当马元贽拿到盖上玉玺宝印的诏书,激动得想哭。
我终于做到了。
谁能想到最后是老子赢了?
大唐下一任新皇可是由我拥立的。
他捧着诏书巨有成就感地离开枢密院,带上米童和一队人马直奔十六宅。
当光王宅里的人听说要接圣旨,以光王李怡为首的男男女女亲眷跪了一院子。
马元贽大声宣读《立光王为皇太叔勾当军国敕》:
【朕以微眇,获守宗祧,祗荷鸿休,惧不克济。乾乾夕惕,若涉春冰,旰昃忘疲,宵分假寐。而阳和布候,固阴交争,寒暑所侵,乖於摄理。忽婴疾疚,兹已经时,渐觉衰羸,药饵未效。臣僚爱我,中外叶心,祷祝毕为,针石备至。皇子冲幼,未经师资,军国事重,须选贤德。稽於训典,谋及大臣,用建明哲,以贰神器。亲叔光王怡,宜改名忱,植性忠孝,翼翼小心,礼乐生知,聪明天纵。温文敏裕,博厚宽仁。言必依经,雅符於《诗》、《礼》;动不违矩,式合於典谟。俾奉丕图,必惬人欲,可立为皇太叔,应军国政事,便令权勾当。百辟卿士,中外庶官,宜竭乃心,辅成予志。於戏!万几不可以久旷,兆人不可以乏统,惟义是守,朕不敢私。宣布中外,咸令知悉。】
李怡全程听得面无表情,其实心脏在突突突狂跳。
鸟的,刘小偷谋划的事居然成了?
刘小偷居然帮他偷到了皇位。
他之前做梦都不敢想。
马元贽已经读完,见李怡仍无动于衷,忍不住摇头叹息:
选的这个是不是傻过头了?
“光王殿下,从今日起你就是皇太叔了,陛下令你即刻改名李忱,负责监国。”马元贽停顿一下又道,“皇太叔换身衣服,随我进宫谢恩吧。”
“改改改改啥名?我原原来名名子很好啊。”
马元贽简直无语死了,这傻子到底会不会听重点?
你都是监国了,你就不能表现得兴奋点吗?
此刻光王的妻妾们已经听明白了,侧妃晁氏一激动当场昏了过去。
晁氏女儿李万寿不停拍打母亲的脸颊终于唤醒她。
晁氏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感慨:
“我的天啊,我的温儿居然是皇长子!”
马元贽当即黑脸斥责:
“大胆,陛下健在,皇太叔尚未登基,李温何来皇长子之说?”
晁氏赶紧跪倒请罪。
马元贽其实心里在偷乐,他现在终于相信光王一家全都是蠢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