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是真的要拜吗,面前这人,很像一直在她面前摆弄风姿,肆意勾引的师弟呢。难道柳青丝又不清醒了,这次总不能送上去给他扇吧。
“一拜天地。”
这话落,昭辛云的眉头皱的跟麻花一样,她停止着腰板没有动,身边的人也不催一下,就扬着诡异的笑容看着。盖头下的柳青丝自然也察觉到了面前的女人。他心中酸涩,不由自嘲。
这女人......
还不如和障中那人一般,起码还能花些心思骗他,到了如今,连装都不装一下。
他绣花鞋往身侧挪了了一步,轻声道:“事急从权。”
昭辛云就像是听不懂一样,侧头打量着柳青丝这般模样。试探性的朝屋外面弯了弯腰,柳青丝心口一跳,看着视线中的红绸缓缓下沉,他也便低下了头去。
果然,等他们行了一礼,周围就像是点下了开关,开始哄笑起来,这群人笑的见牙不见眼,第二段礼便又唱了出来。
“二拜高堂。”
柳青丝率先转了个身。昭辛云闻言,脸色越发不好。她在四周看了看,故意不做动作。所有人的神色就像是在卡在一个循环一样。就跟昭辛云身边的那哥们,就重复的一直在说。
“真般配啊,早该成亲了。
说完又说。
“真般配啊,早该成亲了......”
柳青丝在这声声催促“早该成亲了”的言语中,情绪如同过山车般跌宕起伏,既有紧张也有期盼。他紧握着手中的红绸,这条红绸仿佛是他们之间的红线,只要对方那边稍有动静,他便能第一个敏锐地感知到,仿佛他们的命运已经紧密相连,无法割舍。
然而在昭辛云眼前这个场景不断重复,混杂着无序的片段,使得昭辛云的太阳穴跳动不已,吵的人真是更疼了些。周围的人们仿佛被定格在了某个时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经历一场五秒的掉帧,让人不禁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突然,一个身影在角落闪过。就在昭辛云探查四周时,视线扫过去的那一刻。昭辛云眼睛一眯,可让她找到破绽了。
她立马松开了红绸,便飞身追了上去。
那红绸就这么落在了地上,轻飘飘的还扬起了一点灰土,就跟柳青丝的心一样,碎成了渣渣。
柳青丝低着头,看着红绸中间那朵大红花,愣愣的出神。
后院布置的喜床那般美好,为什么昭辛云就不能陪他走一遭。
一声尖锐的狐狸声响起,柳青丝猛地掀开盖头,眼前场景骤然如同灰烬一般,一寸寸恢复如常,哪里还有刚才进来时的整洁,到处都是一层灰烬。
没有高堂,没有盖头,也没有红绸。
柳青丝心里空落落的。他快步朝着动静追去,只见昭辛云提着一只红毛狐狸,站在院子细细打量。可柳青丝看着昭辛云,只觉得心口搅得更厉害。
人人都说,爱而不得,和得到了又失去,到底哪种最为痛苦。
柳青丝没有选择。他已经都走过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