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齑乱,时间、空间、因果的界限模糊不清,整片天地仿佛都要重归于混沌。
天穹之上布满了虚空裂缝,将天地切割成了无数碎片,仿佛一张漆黑的大嘴即将吞噬世间。
大地之上,亿万生灵浮尸横陈,血流成河,流淌而出的血液缓缓积聚成海,就算是大日之威也无法将其蒸发。
在那血海之中,一具具残破的尸体漂浮,每一个都曾是鲜活的生灵,甚至是一方霸主,如今却是只能沦为无尽尸海中的一员。
苍龙与神凰,这两尊无比恐怖的存在也未能逃脱厄运,它们庞大无比的尸骸躺倒在了一座浩瀚神山之上,苍龙垂下的巨尾横躺在血海中,仿佛是构筑了一座新的大陆。
再往上,破碎的虚空之中,被斩杀的神灵静静悬挂在那里,被黑暗的力量钉死在了虚空裂缝中,神躯僵硬,气息全无,竟连不灭的躯体都无法为其阻挡这致命的伤害。
那曾经闪耀着无限光辉的神圣存在,如今只能作为这场大战的陪葬品,孤独的承受着永恒的死寂。
风玄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已经有些呆住了,他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大战,竟然会如此惨烈。
大地崩碎,星辰陨落,世界破碎,龙凤横尸,神灵寂灭,每一种不可能都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击碎着他的认知。
“这,便是太古末期么......”
风玄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言语,尽管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这一切所震惊得几乎崩溃。
只有在这一刻,风玄才能够体会得到古籍上曾记载的黑暗岁月名为何物。
十轮大日依旧悬浮在半空,仿佛是见证了这片大地的消亡,见证了无数强者的陨落。
砰!
忽然间,一片虚空破碎,露出一道不知通往何地的时空通道,一道步履蹒跚的身影缓缓从中走出。
这是一名人族,颈戴狼牙链,腰系兽皮裙,身高丈许,并不显得如何强壮,身躯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恍若碎裂的瓷器。
而就在这人族身影出现的瞬间,十日动荡,各自投射下一道神光落下,在这人族面前化作十道金光闪闪的虚影。
“羿?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够活着从魔渊之中走出”
在那十道虚影之中,为首的虚影慢慢显露出身影,露出一名皮肤白皙,眉心之中有着一道黑色太阳神纹的俊朗青年。
羿没有理会身前之人,只是扫视着看向四周,眼眸之中露出浓浓的悲伤之意。
“帝乌,值得么?”
羿没有歇斯底里,而是低声呢喃道。
“没有值不值得一说,我们这方宇宙没有希望的,羿,你不明白”
看着这位曾经的至交好友,帝乌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但你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也要承受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