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爷子安排好的,棺材他买好的,抬棺材的都找好了,昨晚他交待中午之前下葬,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结果早上给他送饭,老爷子已经咽了气,身子都硬了,装老衣服都是他之前自己穿戴好的。”张铁大姑眼眶红肿,嗓子沙哑。
张父也落泪了,跪坐在棺材前,无助的像个孩子。张铁的后妈去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肩膀。
张铁也走过去,与父亲跪在棺材前。“我爷怎么过世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哇”的一声,张铁大姑像是终于绷不住了,大声的痛哭起来,“你们问我,我问谁?昨天我爹还好好的,你们爷俩不在,人家把自己事都安排明白的,我不比你们爷俩多知道啊。”大姑哭的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时,帮忙挖坟的几个人里,走出一个年纪稍长些的,这就是大姑口中的老四,算是村里与张家走的比较近的邻居。“大哥,大姐,时间快到了,你们看是把老爷子下葬还是怎么,俺们都听你的。”
张铁看看时间,确是要到正午,他又瞅瞅身旁跪着的老爹。老爹这时也没了主意,总不能这时候将棺材打开,看老爷子死没死透,要是没死透就再重死一次,按照正常的节奏来吧。
还是张铁大姑做了决定,他大姑比他爸就大两岁,不过从小看着张铁老爹长大,那时老爷子在黑省,老爹对大姑还是很尊重的。
“下葬,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现场气氛无比沉重,披麻戴孝的家里人跪了一排,翠花几女没有靠前,远远站着。几个村里人,用绳子吊着,一点点的将老爷子的棺材下葬入张铁奶奶的坟旁,哭的人更多了,哭声更大了,填土,摆放祭品,这位昨天还与在场多人吃饭饮酒的老人,今天的午饭或许就能陪自己多年不见的老伴吃了。
起身行礼,家属还礼,因为没有几个外人,少了许多的流程和琐碎。魏婷眼眶微红,与许璐翠花在远处行礼送行。
下山路上无话,张铁搀扶着老爹,脚步很慢,很轻。
回到爷爷家,众人感觉还像是做梦,翠花几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张铁,只有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怎么整?你们是留下来给老爷子烧完头七还是先回去?”张铁老爹问张铁。
从早上起来到将近傍晚,张铁几人都没有吃饭。张铁大姑自己已经像丢了魂,哪还有心情安排饭菜。
“我朋友也来了,这里不方便住,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张铁说。
“那行,我们留下来待几天,陪陪你爷,烧头七的时候,你没事就回来,真有事,就忙你的。你爷不会怪你。”张铁老爹声音也哑了,他也是一整天水米未进。
张铁用力握了握老爹的手,不知道该劝什么,“你们也吃点东西,别把身子熬坏了。”
张铁带着几女离开,回聊城,他得将这个事跟老妈说一声。
聊北酒楼,包间里,张铁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呛的自己直咳嗽。
魏婷替他揉着背,张母坐在一旁。眼眶湿润,一看也是刚刚哭过。翠花在旁安抚着张母。
“我就感觉我爷还没死,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怎么就能走了呢?”张铁心里难过。
“哎呀,看开点,谁都有这么一天。”翠花喝了口酒,下葬这种事她见多了,但像今天这么怪异的,也是头一回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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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不知道的是,在他早上着急忙慌的走出房间后,那个他昨晚摆弄了半宿的符文星图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
开始是在所有符文的中心位置,降魔杵上方的符文,凭空产生一股吸力,这股吸力吸收的不是周遭的空气,而是周围的灵气,一股股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紫色气流,从四面八方朝着这个符文涌去。
渐渐的,这颗当中的符文好似吸收饱了灵气,竟变的有如实质起来。接下来是另外一颗物品上的符文……
方圆数百米,甚至整个中港商街,那常人不可见的丝丝缕缕灵气,一点点的向着张铁屋里摆放的星图汇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