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并非自愿。
白家家主大步走向厨房。
管家打开冷柜，白南的尸体出现在眼前。
白家家主像是被冰柜的冷风冻僵，许久都不敢往前走一步，唯有他身侧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马上封锁别墅，不要让任何人进出这里，还有，今天在这栋别墅的所有人都要经过审查，马上。”
他冷静地发出指令，然后走到白南身边，弯腰将他抱起，在下属想要接手时，回身避开：“南儿最厌恶油烟气和混杂的味道，帮我找张芸制造一个冰棺，加急送过来。”
“是。”
白家家主将白南的尸体带到了别墅的二楼，又从属下手里接过毛巾，颤抖着手擦干净了他身上的血迹，给他盖上了被子，才转身，用力一巴掌将白光扇飞了出去。
砰——
卧室一片狼藉，但无一人敢去收拾。
白光捂着脸匍匐在地上，扭过头时，眼底除了阴霾还有快意：“哈哈哈哈哈哈白南死了！是我杀的！你最看不起的儿子杀了你最得意的儿子！你高兴吗？哈哈哈哈啊哈……”
他趴在地上一边狂笑一边捂住胸口用力呼吸着。
白家家主只是站在原地，冷漠地注视他，等到他笑得喘不上气了，才冷声道：“愚不可及。”
白光抬头：“你说什么？”
白家家主：“你以为你杀得了白南？”
不知是不是被白家家主轻蔑的语气刺激，白光狰狞着爬了起来：“我亲手杀了他！一开始我用瓷片割了他的喉咙，后来又用水果刀捅了他十多刀！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我做的！怎么不是我杀了他？”
白家家主闭了闭眼睛，“当初真应该听你爷爷的，直接让你自生自灭。”
白光表情一僵，随后抖动着肩膀大笑出声：“是啊！你们早就应该杀了我！我是白家的污点，是不配住在城区的平民，是你们见一眼都嫌破坏心情的拖累，可是怎么办啊，我这个万人嫌的儿子，杀了你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来来来你说说看，你是想要断子绝孙，还是就这么算了？”
白家家主从关上冷库门之后，就一直保持冷静的表情终于露出几分冷意。
他一步步走到白光面前，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弟弟为了你承受了多少压力？你知不知道你弟弟背地里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
“他？为我？”白光冷嗤：“他能为我做什么？”
“你一不顺心就打着白南的名义去知道上次来的何家少爷是什么人？你唆使他杀人取乐，被有心人操纵将这件事捅破了联合最近的平民运动告上了天堂城!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举动给你弟弟给白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白光不以为然：“平民运动？一百年来运动了不知道多少回，每次都被镇压了，就算是何家真的被扯进去了又能怎么样？”
白家家主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不想和这个早已经废掉了的儿子解释何家主动参与和被动牵扯之间的区别，也不想告诉他这段时间白家因为这件事损失了多少利益。
他怕再多说几句，就会动手杀死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今天在餐厅的佣人都已经聚集在一起了吗？”
白家家主身边跟着下属，别墅的管家也在，两人同时应答，白家家主才转头看向白光：“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到底有多愚蠢，被人利用了还自鸣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