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斗隔着车轿一说这个话,徐良好悬没从马背上给一脑袋栽下去。这~从何处说起呀,一旁的大爷明尊一听,微微一叹:唉,三将军,您可坐稳当了,金老剑客所言不假呀,水有源树有根,要问此事之端详,它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回事,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明尊就把当日金泰斗对夏侯仁他们说的那番话,原样复述一遍。,徐良听完了,脸都绿了。
当时一拽马缰,吁~哒哒~~吁,其余人等一看徐良停下了,也只能跟着止住马匹,各自看着徐良。
就见老西儿深吸一口气:呃我说金老剑客,这么一说,当日我陪着您老人家,去往七层莲台,您老人家就是用武廷云的名义,制住了那个武圣人。
车轿里头传出金泰斗的声音:一点不假呀。
徐良的两只眼睛微微一眯,心说话,我本以为此事,就是个玩笑,看来方才明尊所言,确实是真的,那修罗恶道,他竟然没死。咝,嗯~~事到如今,徐良就认为,说金泰斗在武廷云的两条胳臂上打入了两道锁脉丝,就这个事,锁脉丝,它能不能降住武廷云,这可不好说呀。就这样,几个人就瞅着徐良,好似被定住身形一般,骑在马上,一阵仰脸,一阵低头,最后啊,徐良暗中一咬牙,心说话了,这算完~虽然此事,确实怪不得人家金老剑客,但是呢,就凭那两道锁脉丝,我白眼眉料定了,断然难不住修罗恶道哇。
这么一想啊,徐良什么心思都没了,说继续保着金泰斗回京养伤,别介,你们自己回去吧,我呀,我按着金老剑客说的,我须得尽快够奔洛阳城广阳门内的松鹤别院,趁着武廷云受制于锁脉丝,我一举将之铲除,我这才睡得着,吃得下。要不非得把我给憋死不可。
想罢了多时,徐良就认为,此事须得说个明白,故而当时就把自己的想法,啪啪啪讲说一遍,可金泰斗听完了呀,不以为然,说武廷云能耐大不假,但是隔行如隔山呐,我那锁脉丝,他是断然取不出来。
徐良闻听,心中冷笑,就觉着这老头,是,你能耐是不小,可又怎么样,不照样被人家武圣人给打成重伤么,可见这人呢,万不能过于自大。所以徐良索性就直说了,说老剑客,不是晚辈我驳您的面子,说人这个脊椎骨被打折了,他还能动么。
金泰斗就说,不能啊。
着啊,老西儿就说了,当日于荷追杀武廷云,一掌打断了武廷云的脊椎骨,结果怎么样,就这个修罗恶道,那不是个凡人,百十来年出一个大魔头啊,你我众人,咱们又焉能以常理夺之呢,万万不能。啊,您老人家又说了,说是留着武廷云,恰好用来制衡武圣人,此事纯属是异想天开呀。
徐良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听说,啊,修罗恶道竟然没死,他这个心气,突然间就变得很不平稳,徐良接茬就说,老人家,您以为武廷云能制衡于九莲,可万里有个一,这俩人要联起手来,扫平我上三门,那怎么办?大宋绿林,有武圣人在,那他修罗道,就不再是当日的修罗道,他一个人就晃荡不开了。再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武圣人,也早就不是当初碧霞宫那个武圣人。一个修罗道,一个武圣人,这两位,那都是大宋绿林的灾星,而且一旦武廷云卸去锁丝脉,跟武圣人两雄并立,谁也奈何不了谁,你说他们联手的可能性,有没有?倘若此二人一旦约定联手,扫平天下,而后分而治之,乃至于而后他们两位再来个最终对决,此事有没有可能?最后,再要于九莲使个什么手段,要给那修罗恶道制成了傀儡,哼哼,那就是我大宋绿林灭顶之灾。
哎吆,被徐良啪啪啪这么一通鞭辟入里的分析,金泰斗不自觉的,就觉着浑身上下冷汗直流啊。啊~呼~老剑客心说,这个,难道一说,老朽,是被报仇之念,给遮蔽了心眼,以至于铸成大错不成?
再说一旁的三位道人,老三太尊听完了,是深以为然呐,他就觉着徐良所言,半点不假,自己当日也有心,去往松鹤别院伏击武廷云,可这个老头,还挺撅,愣是不让。今儿再一听徐三将军这么说,太尊就觉着,看来去往松鹤别院埋伏,刻不容缓。
没等太尊开口,徐良就说了:呃我说老剑客,请恕晚辈徐良冒昧,就让这三位道爷,保着您老人家去往东京养伤,我呀,我马上动身,我去您那松鹤别院,我瞅一瞅。倘若一个月之内,那武廷云他要没露面,我说老剑客,这个事情,可真就是悬了。
事到如今,金泰斗没有办法,虽说他一百个不信,说那武廷云能自己取出锁脉丝,但是呢,徐良方才所言,句句在理,故而老剑客在车轿之内,微微一叹:唉~我说徐良啊,只要那锁脉丝还在,那武廷云呐,他就一准不是你的对手。只盼着你能顺顺当当诛此恶贼,也为老朽挽回一丝颜面呐。
得了~金泰斗受伤之后,这个为徒弟报仇之念,多多少少就这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