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理疗仪不?”
“理疗仪……本建的理疗仪?”
“我设计的,然后把专利卖给了本建。”曲卓说话间压下门把手,往外走时扔下一句:“走之前把向炎打发了,我懒得搭理。”
曲久勷看着半开的办公室门,足足愣了好几秒。咂吧着嘴感慨:“嗯~有乃父之风。”
没错,刚被夸赞“懂事了”的大龄准成功人士觉得,曲家最有商业头脑的就属他了……
曲卓对某人的自恋没兴趣,因为小会议室收拾好后,他开始忙了。
虽然专利资料和论文都是早就整理好的,甚至很大一部分就是曲卓动的笔。
但这次老高同志带过来的,是准备提交给pct和投给西方科技类杂志和顶级期刊的英文版。
负责翻译这些资料的人,水平自然没的说。但术业有专攻,专利申请和论文中涉及到大量的专业词汇和表述,不是英文好就能翻译清楚的。
上面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特意让曲卓再过一遍。
事实证明,这个安排是很有必要的。修改量比预想中要大的多。
还好,曲卓只要标记和修改就好,剩下的工作由老高来的两位专业做案头工作的随行人员完成。
不是怕曲卓累着,是人家写出来的东西不但漂亮,还工整。工整到不翻过来看纸张背面,跟打印出来的一模一样。
一晃都快四点了,曲卓起身活动了下手腕,站在窗口眺望远处休息眼睛时,忽然想起要给曲久勷打钱的事。
本以为来不及了,出去找电话联系曲素梅时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曲素梅得了交代急匆匆的奔银行时,张徽之乘坐的客机降落在台北松山机场。
似乎有寒流来了,气温有些低。
张徽之对着西斜的太阳犯了好一阵傻,抬手召唤不远处待客的的士。上车后报出目的地——士林中学。
路程已经过半了,他才忽然醒过神,今天是周天,学校放假。
略一犹豫,改了个陌生又熟悉的地址。
很不巧,曲静带儿子出去玩了,保姆还有事请假。
张徽之在曾经的家门外等待七点多,一辆的士停在路对面停下。
张桢之满脸笑的从车上下来视线转向家门,随后聚焦到门前的父亲身上。
路灯的映射下,张徽之清楚的目睹了儿子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后缓缓褪去的全过程。
车里的曲静很恼火,她以为这次可以能跟儿子相处很长时间。没想到这么快,那个她一想到就觉得口鼻间充斥着酸腐气,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东西就冒出来了。
开车门时她真想怒问对方:不是说好一个月吗?
可等她下车时,满腔的怒火变成了满心的无奈……
的士自顾自的开走了,张徽之也调整好了情绪。
拿捏出慈父的语气,问站在那不愿挪步的儿子:“喜欢和妈咪在一起吗?”
“……”
张桢之已经完全变回了那个闷闷的,有些过于老实本分的模样。低着头沉默,仿佛失聪了一般。
“喜欢和妈咪在一起吗?”张徽之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
张桢之依旧不吭声,但低着的脑袋,似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
这一刻,张徽之释然了……儿子喜欢嘛,不是我为了一份工作而放弃他。
视线转向面色清冷的前妻,脸上透出发自内心的笑意。很轻松,也很随意的说:“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桢之以后就和着你生活吧。”
曲静僵住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