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拿出那个骨串儿,问我能不能放在道观里,用道观的真气给压一压。
当时听这意思,应该就是这骨串儿闹事儿了,他压不住了。
我收他骨串儿事小,但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收了。
当初袁教授都被弄得阴邪入体了,说明这串骨头来历不明,上面是有怨气的。
所以还是得过过明路。
于是我就先拒绝了他,告诉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道观不收这种东西。
他当时还挺委屈,说您不收我给谁去啊?
我说你从哪儿拿来的,就归还到哪里去啊!
后来他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说我给您捐笔香油钱行么?
我说你看我道观开在京城二三环,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儿,像是缺钱的么?
还有我这道观进进出出的香客,像是差钱的么?
听我说完之后,那人就沉默了,然后拿着手串儿往外走了。
但走到门口之后,就猛地一下,将那手串丢到院子里上香用的大铁炉里面。
然后拔腿就跑了。
我在后面看的又好气又好笑的。
这人以为把骨串儿丢到铁炉里,他就没事儿了?
真是天真!
只要是三清不肯收,你就算是一炷香,进了我景阳观,都烧不着!
更不要提是阴气如此重的骨串儿了。
那骨串儿上的阴魂早就缠上了他,现在猛地被道观的香火烫了这么一下,肯定要生气的。
我估计过不了几天,这个人还得来。
但下次他再来,肯定就得跟我说实话了。
果不其然,过了大概有三天吧,这人就又来了。
但和上次体体面面的样子不同,这次来,他是拄着拐来的。
他的右大腿的腿骨骨裂了,小腿肌肉也撕裂了。
我懒得跟他计较上次的事儿,而是先问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那人费了好半天劲才进了道观,结果一直想找个坐着的地方。
但我压根儿就没有让他进后堂的意思,更没有给他找椅子。
他知道我在故意整他,后来也不费劲了,直接给我鞠了一躬,说道长,您别玩儿我了,我够惨了。
我说你惨也不是我害的,你犯不着到我这里说。
说完我就转身要走。
结果他一看我动真格的了,立马喊住我,说自己被这个骨串儿给害了。
三天前,他从我这道观跑出去,上了一辆出租车。
结果出租车一开上高架,立马就刹车失灵了。
那骨串儿上的邪气那么重,不是个恩怨分明的,而是个六亲不认的。
庆幸司机技术好,东拐西拐的将车开出了高速,直接撞上了一个大商场门口的雕塑。
车子当时倒是停下来了,但是司机被撞的头破血流,肋骨折了好几根,都扎进肺里了。
反倒是他,尽管腿伤了,可是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大碍。
我后来听了这个事儿,我都一开始没管他。
后来他的列祖列宗排队到我梦里下跪求情,我才知道这小子祖荫深厚。
要不是祖宗庇佑他,他就不可能只伤一条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