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乾果断放下瓷片,道别走人。
没有明面上发火,但图乾心里已经判定这李高可真是不能处,拿人当傻瓜嘛。
图乾却是不知道,李高虽然造假,但眼力是真不行。对瓷器的估价,更是一窍不通。
他要是通的话,也不会漏出好瓷片,让别人二三十捡漏了。
李高对瓷片新老的判断,自有他自己的哲学。
专业的人来了,高价卖。
明显是小白来了,就卖二三十。
这些图乾并不清楚,但无论清楚不清楚,他以后是都不会在李高这里买瓷片了。
逛完所有的地摊,图乾只看上了一个明代的铜镜。但是并没有出手。
主要是家里面现在除了酒,就是从迟大叔那里带回去的老货残件,已经没有多大腾挪的空间了。
在博物馆升级完成之前,图乾打算管住手。
再说那个铜镜,也不过是个普品,修复完好也不值钱。
看到吴大叔还没来,图乾打过去电话。
原来是吴大叔嫌天太热,没有出摊,在家里避暑呢。
挂了电话,图乾不舍地看了一眼铜镜,几千块钱也是钱啊!
最后图乾还是花五百,把铜镜买下来了。
图乾驱车到了吴大叔家楼下,就见到吴青芝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怎么又画的跟鬼一样?”
看到吴青芝被汗水弄花的妆,图乾皱眉问道。
吴青芝不乐意了,这可是她听说图乾要来,特意画的,“什么叫跟鬼一样,这是烟熏妆的嗜血玫瑰妆,前卫你懂吗?”
图乾摇摇头,“我不爱踢球,不懂前卫后卫,看你化妆我就觉得反胃。”
“你……”
吴青芝气苦,“咱俩多配啊,怎么就没有共同语言呢?”
“我找你爸有事,没时间跟你瞎扯。小屁孩一天净想乱七八糟的,那边有个蚂蚁窝,你过去玩吧。”
搓乱了吴青芝的头发,图乾扬长而去,留下吴青芝独自郁闷。
“你说,这老爷子姓迟?长什么样子?”吴双喜家里,吴双喜拿着小本子问道。
图乾想着迟大爷的样子道,“头顶没有头发,一米七多。说话有帝都口音,偶尔也甩几句天府那边的方言。”
“那没错了。这位迟老爷子,可是滨市铲地皮的先驱,据传眼力相当准。只是后来不明原因,眼力时好时坏,便半退隐了。只是偶尔来摆摊。”
吴双喜指着本子上的一个名字,“这人我认识,手里总有好货。迟老爷子这份名单,含金量很高啊,连南方省份的人脉都有,这可太难了。”
图乾点点头,他也有同感。
要知道语言不通,可是很难建立信任和交流的。
吴双喜拍着小本子,“图乾,你开个价吧。”
图乾摇头,“迟大爷只是委托我找一个靠谱的人,没有要钱。”
“不要钱可不行,这本子里的内容,可是价值千金啊。”
吴双喜摇头道,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立刻补了一句,“但是我可没有千金给你啊。几十万还是可以商量的。”
图乾被吴双喜逗乐了,他正事办完,也不打算在吴大叔这里蹭饭,
“吴大叔,你放心收着吧,没人找你要钱。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人事已尽,至于吴双喜怎么和本子里的人沟通,图乾就不关心了。
今天下午马老有事,图乾不用过去上课,就想着早点回家,多喝一瓶酒,多看几本书。
鉴宝的行程已经定下来了,第一站酉省治市。九月五号出发,六七八号三天是活动时间,九号回返。
图乾想着在出发之前,再多积累一些知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回到家停好车,图乾哼着歌,一脸的轻松。
“你就住这破楼啊。”
后座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图乾一跳,他急转过头看去。
四目相对,图乾发现后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大叔的千金——吴青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