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战既为退。
他们之间不存在交流,更不会这么一直僵持下去。
狮子猿的战意大减,不及之前任何时候,它似乎没了进攻欲望,正不断往后退缩。
何安在怕狮子猿掉头就跑,因此与谈五闲分散开,堵住其退路。
如果它真要跑,便能及时出手。
狮子猿不战也不逃,就这么与二人周旋着。
它不战并不意味着它不能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安在与谈五闲不敢冒进,万一它还有什么致命后手,以及垂死挣扎的手段,冒进只会自投罗网。
狮子猿的左爪已经废了,就算它还能爆速瞬身,速度也定然大不如前。
没了那势大力沉、防不胜防的一招,何安在顿感压力小了很多。
何安在一手持刀,一手举枪朝狮子猿射击。
一旁谈五闲握紧乌金长棍,蓄势待发,只要狮子猿露出破绽,他就一棍子敲上去。
面对青鸢的火力倾泻,狮子猿恼怒嘶吼,朝着何安在露出狰狞狠相,却也在发狠之余,时不时扭动身子,警惕着一旁的谈五闲。
“它宁可当活靶子也不逃?”何安在皱着眉头更换弹匣,心中又思索了起来。
那天被抠爆了眼睛,当即就跑没影了;而今扽烂了左爪,却没有逃走。
是左爪废了跑不掉吗?
应该不是。
它能把自己的嘴豁开,能把左爪扽烂,应该不会没有尝试就直接放弃,它都没跑,怎么知道自己跑不掉?
要么在憋什么大招。
要么……它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离开这。
那天狮子猿逃走,直直地来了这里,是推测这里是有着什么能被它感应到的东西。而今它不逃走,极有可能还是因为那东西。
可那究竟是什么?在哪?在老宅子里吗?
何安在感觉自己陷入了好几难的境地。
就这么僵持着,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狮子猿或许正在蓄力、恢复,也可能是等人凑上前后反扑。
还有可能存在的某个东西,是个未知数。
可能是能想到的甚至是想象不到的任何东西。
恐惧源于未知,狮子猿不战不退宁当靶子的状态,让何安在对那个可能存在的东西愈发忌惮,他甚至觉得狮子猿是在故意拖时间。
他们就两个人,想要去老宅子里找找看,就必须分出人手。
“……”
就眼下这般焦灼,当何安在想到让仅有的两人分开时,顿时如遭雷劈。
如果真的将两人分开,与狮子猿的鏖战又将是一对一,而另一人将面对一个未知数,或无害,或致命,无论发生怎样的意外,另一人都无法从与狮子猿的鏖战中抽身进行支援。
因此不能分开。
‘它不是单纯的野兽,切记它不是单纯的野兽。’
何安在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让自己不要进入野兽的认知死胡同。
争凶斗狠较量于表面,最致命的却是那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之前还可以发散思维去天马行空地推理猜测,而眼下剑拔弩张,不得不将另一种可能考虑进去。
一个推翻之前所有猜想的可能。
那就是狮子猿被观测到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是有意为之,是放出的烟雾弹,就是为了干扰人类的认知,以为它是一个怎样怎样的生物。可实际上,完全不是。
眼下便只有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