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当时也懵了：“不会吧？毛熊老大哥不会做这种缺德事儿吧？”
那个年代，毛熊可是Sh主义老大哥啊！
许大茂所打比方的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谁会把老大哥想的这么龌龊阴暗啊？
可许大茂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李怀德这时也冷静了下来，最近厂里合并完成，在毛熊专家的指导下正在进行高炉的改造，还有流程与新型技术，今年的生产计划也下来了，正在大肆采购各种原材料，订单也是满满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如果设备改造技术改造没有完成，弄一半的时候，原材料都买了回来，订单也签了下来——
可这时候专家们都跑路了？连资料也全部销毁或者带走了，而咱们手上还没有备份……
那踏马要出大事儿！
出天大的事儿！
李怀德一下子慌了，马上准备出门。
“大茂啊，你坐这儿等等，我找老杨还有聂书记商量去。”
他觉得这事儿他hold不住，而且生产是老杨在管，别说许大茂了，就算他李怀德要插手这事儿都不容易。
上次已经说明了，许大茂现在就是个闲职人员，不可能晋升，而且厂长级别及以上的会议他可以不去参加，主要是怕他啥时候心情不好给一锅端了，所以李怀德也没有带他去。
但没过十分钟，李怀德就蔫蔫地回了办公室。
“李哥，咋样？”
李怀德一脸的无奈：“还能咋样，聂书记把我臭骂一顿，给撵回来了，老杨还在一边儿笑话我。”
“说什么我是杞人忧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什么老大哥那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而且人家能给的技术都给了，教我们也没有藏私，咱们再怎么担心，也不能去索要他们不愿意拿出来的技术，这是破坏团结的事情。”
“我可是被你给害惨了……”
李怀德摇了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
“你没说这是我提出来的？”许大茂疑惑地问道。
“这事儿你扛不住，你一Zb家的女婿，就算有质疑也不应该由你提出来。”李怀德语重心长地说道。
许大茂这才明白过来，他的身份在这里，李怀德质疑的话最多只是多想了而已，你最多只能说他贪功，就算错了也就批评一下而已。
但许大茂或者是娄半城这样的人提出来，那上面就不得不怀疑你的意图了。
“李哥，谢了！”许大茂认真地说道。
李怀德摆了摆手：“咱们兄弟说这个干嘛，你还不是为了我着想，轧钢厂要是出事儿的话，我还不是连带着一起吃瓜落。”
“那现在怎么办？”许大茂也愁，实际上这个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在宣传科没事摸鱼，闲了下乡去放电影，没事还可以请假去采风写写歌什么的，毛熊跟华国翻脸可以说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但懒归懒，你眼见着郭嘉要吃大亏，而不站出来提醒一下，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找我岳父，再越级找冶金部大领导。”李怀德狠了狠心，按理说这事儿他已经报了上去，但书记和厂长都已经训斥阻止了他，他再向上报的话，就犯了官场的大忌讳了。
但许大茂说的不错，万一呢？
现在很多的生产计划都是建立在毛熊专家的技术之上，国内现在很多厂子都在合并与技术升级，生产资料订单招工什么的也都是按照计划提前准备。
真要出现许大茂说的那种情况，很多工业生产都得大受挫折，人招了那么多，生产资料什么的也提前准备了，可技术改造设备改造才进行了一半……
这踏马就不止是停工停产的问题了，订单完不成，军方需求完不成，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真要出大事儿。
李怀德小事上贪便宜，也好色，但大事儿上，可完全不含糊。
他宁可许大茂没把这事儿告诉他，但告诉他了，就必须有解决方案，而不是和聂书记与杨厂长一般只觉得杞人忧天就完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