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后姚娘子追过来,语气急促的又说。
“世子!您千万别错怪王爷,天下没有哪个男子会无缘无故谋害发妻。”
“王爷一不图财,二又不图另娶新人,何必谋害王妃?南部早早没了主母,妃位空悬,王爷这些年没少遭人非议,更何况您当时才八岁幼龄!”
“就算王爷真的厌恶王妃——”
“也不会下死手,叫他的嫡子没有生母照料啊!”
姚娘子此刻才反应过来。
世子当真怀疑王爷杀了王妃?
这根本不可能!
“你别再跟着我啰里啰嗦了。”
韩枭把怀里一只钱袋子掏出来,抛到姚娘子怀里。
“这是我母妃给你留的嫁妆,当年未能给你,来迟了。”
“世子,世子!”姚娘子顾不得银钱,追着劝阻,“都是那贱人挑拨,您万万不能信啊。”
“您若跟王爷有误会,闹的父子离心,王妃在天有灵如何能安息.....”
韩枭一挥手:“行了,本世子心里有数!”
“......”
就在姚娘子担忧的还要再劝时。
某个瞬间。
季清欢耳尖动了动。
他敏锐察觉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愈发逼近!
是王宫的追兵来了。
韩枭让他戴人皮面具,就是不想让旁人知道姚娘子的存在。
再不离开,姚娘子的行踪就会暴露。
“韩枭,走!”
季清欢往门外蹿,麻利的解开缰绳一手一个。
“我们穿过这个村子,叫他们看见马蹄印儿以为咱俩只是打马经过!”
“季清欢,你不是说如果追来你帮我拦着吗,骗我的?”
韩枭踩着被季清欢踹坏的木门,也迅速离开小院。
“哄哄你罢了,”季清欢翻身上马,朝韩枭笑,“我就随口一说,能不打最好不打。”
韩枭也笑:“回宫再收拾你!”
显然,他此刻比来的时候心情轻松多了。
“世子保重。”姚娘子被她相公揽着,站在门口送两个少年离开。
她还在抹眼泪:“南部又要打仗了,他日相逢,您必定得一切都好.....”
“姚嬷嬷,你也保重!”
韩枭骑在马上扭头说,忽然提着马鞭一指。
“还有你,不许欺负她,否则本世子决不轻饶。”
张滨羞愧的点点头:“是,是。”
说完,韩枭跟季清欢骑着马快速离开。
夫妻俩抱在一起看着马匹背影,还在抹眼泪。
“马蹄印儿往前去了!追!”
一队兵将打马从门口经过,顺着马蹄印记往前追。
队伍尾部有个小兵放慢马速,狐疑的看向夫妻俩:“你们家刚才有人来过?”
“没有人,哪有人啊。”姚娘子急忙擦干眼泪。
小兵抬手指着木门,一看就是被人猛力踹开的。
“那这扇门怎么回事?”
“就不兴我们家穷,装不起好门?”张滨抬臂护着媳妇儿,泛着酒气朝小兵说,“我喝多了不小心撞坏门头,兵爷是想替我们修好?”
“......”
小兵才懒得管闲事,骑着马就离开了。
姚娘子松了口气,等周围安静下来她有些尴尬,低着头说。
“...我先去把衣裳洗好,你若醉的难受就去躺会儿,我给你煮碗蛋花汤。”
“你现在就去煮吧!”张滨说。
语气生硬,还如从前一样。
姚娘子眸色有些黯然,点点头正要转身去做。
就听身后——
“衣裳我洗,我身上酒味儿浓,正好在院儿里吹风散一散。”
姚娘子眸色倏地发亮,转身看丈夫:“你.....”
“你快进去吧,我先把门修好,否则咱家夜里敞着门可睡不香。”
“那我、我去张罗晚饭,孩子们也该做完功课了。”
“行!往后冬日里的衣裳还跟从前一样,全由我来洗,你少碰凉水,还有你手上那些冻疮,前几日我就多给了你银子,你也不买些药抹抹,净是舍不得!等过了年我就多做一份活儿.....”
张秀才又如刚成婚那几年一样,唠叨个没完没了。
姚娘子听的破涕为笑,擦擦眼泪想起一件事。
“相公,咱们现在有银子了,世子刚给的,我总想叫你考个功名出来,不如再试一年吧?你不必急着做活儿养家。”
张滨正拿木锤钉门板,闻言头也没回。
“那是你的钱,我不要!”
“说胡话,我的不就是你的,一家人还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