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洁于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年迈的脸上不由起了几分兴致;
她倒是想看看书海之中收敛的普通剑法,如何能应对得了眼下局面。
又小半刻时间过去。
车晖镪缓缓走出阵法,脸上满是自信神采;
刚要开口,突然发现陆风早已站在远处,不由一怔。
闾健这时已经讲述完自己的历练经验,看着车晖镪发愣,轻声说道:“那小子已经出来好久了。”
车晖镪哑然:“他这是自知教导无果?提前放弃了?”
闾健失笑:“他开始的慢,结束的早,想来也不可能指点出什么厉害的名堂,眼下那凌兰秀不敢出阵,多半是怕丢人,所以躲起来了。”
朱啸跟在后头,笑道:“凌兰秀她向来不是我的对手,此番得车师兄所传"朝阳剑诀",拿下她想来更是不在话下。”
“不错!”车晖镪满意点头,拍了拍朱啸的肩膀,“好好战,待胜了她,回头我找机会将剩下的剑招一并传你。”
“多谢车师兄,”朱啸满是欣喜,“此战,我定不会辜负车师兄指点。”
贾章源适时也结束了纸面上的连番讲道,示意向四周众多狱子稍待片刻后,来到陆风面前。
“准备的怎么样?”
话语带着几分戏谑与得意,“我们这边可都已经指点完走出来了,你该不会还没好吧?”
陆风看了眼远处的阵法,待要回话,凌兰秀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桀骜轻快的笑意,嚷道:“你们都好了,我们定然肯定也好了,毕竟我师傅这么厉害,岂是你们能比的?”
陆风一阵哑然。
陈川苓皱眉不喜,“怎么指点了这么一小会功夫,小凌就唤你师傅了?你对她做什么了?”
因为自身经历,问及此般话语时,眼中不可避免的透出了几分寒意。
陆风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如果我说,是这妮子一厢情愿的唤,怎么劝都没劝不住,你信吗?”
“鬼才信!”陈川苓气愤的哼了一声,“小凌平素可傲气的很!”
想到自己当初可花了足足好几个月的悉心教导,直到前阵子才刚刚达到折服凌兰秀的标准,勉强被其唤一声导师下。
陈川苓心中只觉说不出的不平衡。
这就好比普通人遇上了一只高冷的猫咪,好不容易花了几个月摸熟,可以亲近了,转头一看,猫咪居然和一个刚出现不到半个时辰的人亲近,还是主动的贴贴,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这若寻不出个合适理由,她事后非好好的说叨说叨凌兰秀不可,不带这么区别对待的。
杨洁这时脸上却浮现出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神采,有惊讶也有疑惑。
她虽然与凌兰秀接触的不多,但多少对于后者也是有着了解的,印象中后者好像很少表露出眼下这般桀骜轻快,洒脱不羁的气概。
这倒不是说凌兰秀压根不是这种性情,而是说后者可能一直将这般性情藏在了心底,没有表露出来。
平素的凌兰秀给人的感觉总是十分严谨,不苟言笑的,饶是一个团内的狱子,也很少有看到她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而眼下,陆风竟能以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让她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出来……
这般开解手段,饶是她都不免有些惊奇。
执教多年的她,比谁都更清楚,面对这般年轻狱子,实力修为层面的辅导指点,远不及心理性情一途来得重要。
实力的提升只是一时的,而心境的提升却是一辈子的;
真正能决定将来达到多高修为境界的,永远都是自身的心性。
朱啸听着凌兰秀的话同样也是惊了一跳,于后者表露的这份气概隐隐有些失神。
这样的凌兰秀他还是头一回见着,莫名的,竟有那么一丝还挺好看的感觉。
“咳咳~”朱啸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失神的尴尬,正色道:“既然准备好了,那咱们就过去比斗吧,今日的场面可是比我们往日的每一场比斗都要大,回头输了,可不要哭。”
凌兰秀坦然一笑,“一场比斗的输赢罢了,你怎么看得这么重,输就输呗,哪里需要哭鼻子。”
朱啸听言又是一怔。
总觉今日的凌兰秀好像变得有些不同了。
陈川苓看着待要跟去演武场中央的凌兰秀,轻声问道:“他教了你什么剑法?都领会了多少?”
凌兰秀头也不回道:“流影剑法!领会得不多,只有四五招的样子,但对付他应该绰绰有余了。”
朱啸听言,回身不屑的笑了一声,“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说来也巧,你学的这什么破剑法,我好像在书海之中见过,招式简单没有深意,你拿什么赢!?”
“车师兄传我的可是接近天品层面的厉害剑法――朝阳剑诀!在他细心指点下,我可足足领会了十余招之多,怕是等会单手就能把你揍趴下了。”
凌兰秀嘴角浮现一丝冷傲笑意,也不去辩驳,只觉这一刻的朱啸,同自己刚进阵法听陆风提及流影剑法时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
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一样的井底之蛙。
陈川苓此刻的脸色却是彻底黑了下来,朱啸的话让她确信陆风所言没错,竟还真的随便寻了一本书海中的普通剑法传授。
这要拿什么去赢!
转身待要和杨洁抱怨,说上两句时。
却见杨洁此刻脸上满是动容与错愕,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好像于这门流影剑法,有着别样的情感一般。
想到陆风是君子默委派来的这层身份……
陈川苓心中不由狐疑,"难道这流影剑法是被君家改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