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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骨抓住沈清孤的手腕,生怕下一秒摸不到他的脉搏,颤抖的手摸不准沈清孤的脉,只能死死掐住他的手腕渡内力。
“沈清孤,你别吓我……”楚以骨的声音颤抖起来,几近崩溃,他的手在发抖,生怕沈清孤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永远睡过去。
青澜刚把青衣绑起来打晕,就感觉到神山有些震动,第一时间看向任洛,确认他无事后,淡淡问一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神山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任洛向远方探头,茫茫雪山看不见沈清孤的身影,不禁有些担心。
“我们回去看看!!”洛域向下借力,轻功踏过雪花,后面的人跟不上洛域,只能拖着青衣往回走。
洛域落在沈清孤身边时,剧烈的震动使他猝不及防的跪在地上,看着“昏迷”过去的沈清孤,只能爬到他的身边给他把脉。
“毒发攻心了……”洛域喃喃道。
洛域一次接一次的把脉,生生把手心的温度耗干才肯罢休。
房子里,炭火烧的极其旺盛,还隐隐带着轻微的火爆声,洛域给沈清孤上针灸医治后,渐渐松一口气:“命保住了……”
洛域回头看向楚以骨,他清楚的看到楚以骨指尖的殷红,血珠从指尖处滴落在桌子上,像是血红的妖姬,比在檀木桌子上晕开。
“楚哥,你到底给舅舅渡了多少内力?”洛域给楚以骨止血时,随口一问。
青澜的目光移到沈清孤的身上,清楚看见沈清孤手腕处的红痕,明显是楚以骨掐出来的,雪白肌肤上的一抹绯红色。
“没多少。”楚以骨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沈清孤的身上,随口糊弄过去。
虽然楚以骨这么说,但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沈清孤已经呈现毒发攻心的情况,哪怕是洛域的医术高明,也救不回来一个死人。
楚以骨能把沈清孤从鬼门关拉回来,注入的内力恐怕不是一般的多。
任洛率先打破楚以骨的谎话:“你当我们白痴?”
楚以骨并没有回答任洛的话,而是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舅舅的丹田有两股毒素互相冲撞,要不是有强大内力支撑着,早就无力回天了……”洛域不禁叹气,趴在桌子上,侧头看向沈清孤。
“两股?”青澜抓住关键词。
“对,两股,一股为蚀骨香,另一股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是神山上的。”洛域回应道。
任洛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是贪心。”
任洛说到这里,不禁叹气,解释道:“师父和我说过,因神山为赐福之地,只有守护者不败,才能赐福不衰,所以每一位守护者上山时,都会服下毒药,慢性的,大抵三十年为期限。”
“因为村民的贪心,所以每一位守护者五岁守山,体弱的死时不过二十七岁,好一点的,也断断活不过三十五岁。”
“所以师父给这种毒取名贪心。”
楚以骨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沈清孤,起身坐到沈清孤的身边,看着他额头,因紧皱眉头出现的“川”字,默默用手揉开。
任洛识趣的拽着两个人走出去,给他们留独处空间。
沈清孤缓缓睁眼,握住楚以骨的手指,力道软绵绵的,声音也极其虚浮:“怎么了?一脸哭丧似的……”
楚以骨默不作声的把沈清孤扶起来,眼眸低垂,沈清孤一反常态,主动躺在他怀里,用指尖摩挲着他的唇瓣。
“两种毒加一起,你还等得到我回来吗……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打算真的……”
楚以骨的声音哽咽,接下来的话被堵住,泪水滴落在沈清孤的脸上,沈清孤用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残泪,将泪珠留在指尖,看着它慢慢融化。
“没有……等之后……我就把毒排出去……”沈清孤安抚的话分明没起到多大作用。
沈清孤用手拨过楚以骨的脸,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犹如蜻蜓点水,温柔道:“我哪怕是为了任洛……也要好好活着对不对?”
楚以骨紧紧搂住沈清孤,眼底有些猩红,似乎有些泛着杀意,低哑道:“你要是为了南疆那点子破事,断然不值得……你要是恨南疆,我替你杀了他们……”
沈清孤拍向楚以骨的脸,力道不重,但还是泛起一抹微红,随后又有些心疼的给他轻揉,安抚似的落下一吻。
“别瞎说……知道你厉害……”
“我没瞎说,我这辈子没爱过多少人,也没有人爱我……你有朝阳城要顾,我没有后顾之忧……”
楚以骨像是大狗狗的蹭着沈清孤,把沈清孤蹭的有些痒,还是紧紧搂着他的脖颈。
“你有爱,你有我爱。”
楚以骨一瞬间身子僵滞,吸了吸鼻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所以我要尽我所能帮你……只有你爱我……”
沈清孤有些无奈,捧起楚以骨的脸,叹气道:“哪怕杀了大祭司,南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杀戮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