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涉世未深,他不会明白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有多么阴险绝望,一步踏错,牵连后人。
“现在你选择,你是愿意知道,你若是愿意,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若你不愿意,那我可以给你另一个生辰礼。”
生辰吗?
“我没有生辰,我是从湖底醒来的。”红衣只是慢慢的摇头,长叹一口气。
“你有,你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刻,当你自由的那一刻,就算是你的生辰。”沈清孤像是在哄着小孩子,轻笑几声。
沈清孤看着红衣犹豫不决的模样,也明白此时他的犹豫,便慵懒的倚靠在龙椅上。
“没关系,你若是现在无法做出选择,我有的是时间等,接下来,我乏了。”沈清孤闭目,再未给红衣一点时间。
其实不是他忽视红衣,而是他知道,红衣不会这么容易做出选择,红衣舍不下盛世繁华,更不想断开羁绊,所以,让他在黑暗里想,是最好的选择。
“我到底是谁?!”
“你是你自己。”
这句话,在黑暗之中回荡,红衣不甘心的蹲在地上,看着脚下的虚无,好像立即就会掉下去,他不争气的落下一滴眼泪。
“我的名字该是你的,那我的呢!?我又该叫什么?!”红衣不肯服输,他不愿相信他所得来的一切,全部都是建立在另一人的基础上。
而且,那个人比他更惨,他不能去恨,也恨不起来。
“我不要叫沈清孤了……我要叫沈故己,我是我自己,我该是我自己,我不是你的影子。”
沈清孤在空中拨开层层迷雾,看着蹲在地上,不服输的沈故己,不禁失笑:“你我真像,若我是你,做不得你这般潇洒。”
沈清孤不禁看着沈故己的模样,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朝阳山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好,反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地方。
沈清孤定定望着虚无,心中不免想着:“也不知道他做了皇帝之后,是不是还是那么爱调笑人。”沈清孤不免发出一声嗤笑,身子都放松下来。
沈清孤捂住自己的胸膛,左肩慢慢晕开一股鲜血,他不禁失笑,有些嗔怒道:“都怪你,不然我也不会伤还未好便跑出去。”
而他在混沌虚无中休眠时,人间早已过去七日,这几日,他一直不醒,就在床幔中,若不仔细看去,真的和死去没差别,但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
首领太监立即俯身拜过青澜,焦灼道:“青澜首领,您还是进去劝劝陛下吧,这早朝倒是没耽误,但是……陛下总不能一直这么守着个……‘死人’吧……”
这句话,青澜替他松口气,但凡不是他听见,是任洛、洛域、或者楚以骨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听见,都能现下把他拉出去杖责。
“这话,公公只能对我说。”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