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紧随其后,后宫众妃、王室宗亲与朝臣依序上前叩拜,随后由皇帝领着,在广场中央的巨大香炉前祭拜了什么。
祭礼毕,皇帝入殿,到了御座之上。太子与宗亲、后宫众妃随即入座,接着是分列两边的朝臣和各家夫人,整齐地站到席位旁边。殿外则是五品以下官员的席位,也都站着。
皇帝坐在御座之上,开始饭前讲话。很精简,大意包含:这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这宴席是为了庆祝我们打退了乱臣贼子云云。
群臣叩拜之后,终于可以入座,顾越的腿都站疼了。
形式主义,形式主义啊!
但是封建社会嘛,也很正常。
顾栩的席位就在他旁边,和其余各家朝臣的孩子们座位排序相同。
落座后,菜品刚刚上了三道,也许是开胃的水果小菜。宫宴的筷子都包着雕琢精美的金饰,还有银质水果叉,顾越刚伸出手,就听大殿中间御座之上响起皇帝的声音。
“敦信伯可在?”
顾越起身上前,跪拜见礼。这不是民间能耍小聪明的时候,他得跪。
皇帝并未为难他,直接叫起入座。
北秦的帝王相貌不差,自有一股帝王霸气。原文将这位皇帝写的十分普通,但顾越实际见到之后,对帝王的城府又有了新的估算。
家宴并没有什么繁多的规矩,加之皇后最近春风得意,笑着道:“本宫还以为敦信伯是个中年男子,原来如此年轻……”
顾越连忙道:“皇后娘娘言重了。”
不过待皇后娘娘看清了他的脸,顿时有些笑不出来。
这脸上怎么还有疤?
她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她本是有意借着这场宴会的机会,让自己娘家的几个女孩儿看一看这位伯爷,但这模样实在差了一些。
要说丑,倒也不丑。只是那条疤痕实在看着不怎么顺眼,整个人瞧起来虽然温和周正,但又说不上来的别扭。儒雅和粗犷两股气质在此人身上彼此冲突,怎么看怎么……
皇后想撮合的心思也歇了,就看孩子们自己吧。
皇帝问道:“前几日敦信伯遇刺受伤,现下如何了?”
顾越笑道:“多谢陛下关怀,伤得不重,已经大好了。”
皇帝笑了笑。单凭表情的确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顾越心里揣摩着,又听皇帝说道:“听闻你先前是柳犁镇农户出身?”
“正是。”顾越道,“是经商赚了些银子,这才好过些。”
皇帝点了点头:“很好。甘州一事,你有大功,你教养的苏家外孙,也很好。”
顾栩这下也得起身行礼:“陛下过誉了。”
两人一前一后,互相看不见彼此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