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路回府。顾越注意到,从这几间坊市的矮墙缝隙间看过去,似乎正能看见敦信伯府的飞檐,那棵很高的石榴树他有印象。
……
前后脚的功夫,顾越两人刚从后门进了伯府,兀风便也从外面回来。
“这么快?看来没什么收获。”顾越脱掉身上的平民外套,换回自己的衣服。实在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曾经顾大石穿的那些料子他已经觉得磨脖子了。
兀风不爱听:“顾老板,我有这么没用吗?”
顾越乐:“那你说说,有什么发现?”
顾栩也笑:“的确有些没用,上次谢家的情报未曾传回总部,你可查出什么结果了?”
兀风顿时有些尴尬:“主子……那件事、我看来纯属意外。”
顾越连忙插话:“哎哎!还是先说说街上那跟踪的人怎么回事吧。”
顾栩也便颔首:“嗯。”
“我的确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不过他逃得很快,一转眼就不见了。”兀风道,“不过他应当没有隐匿行踪的意思,并没有化妆成寻常百姓的模样,倒像个江湖中人。一身灰衣,带了个斗笠。”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临走之前似乎还对我致意,像是在打招呼。”兀风挠挠头,“并未感觉到他有什么恶意。”
顾越震惊,真有跟踪的!
他大脑飞快运转,回忆方才在街上有没有和顾栩做什么不对劲的举动。身边这些人看久了习惯了,兴许感觉不出什么,但外人来看可就不一定了。
“小栩。”他撑桌凑近,小声问道:“我们俩看年画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不会被他听见吧?”
顾栩看着他道:“什么话?”
“就是你说的那些!”顾越急,“大逆不道的、一听就不对劲的!”
顾栩笑了,兀风在,他并没有过多捉弄:“真要离得那样近,我不会察觉不到。”
顾越瞪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耍我!
兀风看着他俩眉来眼去,不解。
“既然他未曾主动现身,就先放着不管。”顾栩道,“伯府里并没有什么要紧的秘密,随他去看。”
他接着道:“你方才说,谢家情报一事,是个意外?”
兀风赶忙道:“每日风堂轮值的人都不相同,那天是兀飔负责分拣消息,他说并未收到写着铺子的事的那张纸,可外围的兄弟却说已经一同送来了。”
“我俩在风堂的屋里找了半天,发觉是叫风吹进了柜台底下。”兀风道,“那天风堂的兀飓前来找兀飔说长安来的消息,兴许是那时起了风,他没有发现吧。”
顾栩沉眉不语。
兀风道:“兀飔是兀门的老人了,据说上一任的主子还在时,他就已经在风堂做事。说他有什么问题,属下个人不太相信,况且更加要紧的情报他也都能接触,为何独这一件没有报上?”
顾越道:“这人看起来挺靠谱的。甘州一案里,他也出了大力。兀飓又是谁?”
兀风道:“兀飓是从长安分部调回来的风堂成员,似乎在兀门也干了有几年了。”
“长安分部传回了什么消息?”顾栩抬眼。
“兀岱……就是当日出去追踪温清的、兀岩的友人,他已经没事了。”兀风脸有喜色:“分部的人在树林里找到了他。他用了兀叶配给大家的假死药,伤了元气,养了好一段时间。”
“那就好。”顾栩点了点头。
“那这件事……”兀风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兀飓和兀飔,调离风堂,到外围去做事。”顾栩道。
兀风欲言又止,但还是道:“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