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后正苦恼要如何将齐妃解决,敬妃和五阿哥就送上了证据。
虽说这麝香本就是自己派人放进去的,但如今众人都以为是淳常在做的,皇后倒也不介意装模作样的查上一番。
到时候叫雨儿将一切罪责都扣在齐妃头上,淳常在和自己就都是干干净净的了。
只不过可惜了雨儿这个棋子,好不容易收买,就这样折了。
皇后暗叹着可惜,便带着太医又进了碎玉轩中。
听闻五阿哥是在自己这里沾染上麝香的,淳常在大惊失色,下意识便扶着自己的肚子,开口求皇后娘娘帮帮自己。
皇后倒是没有拒绝,她不仅叫章弥帮忙把脉,还叫这院判帮忙看过淳常在常用的东西,直到整个偏殿都查过之后,方才给淳常在吃了定心丸。
但碎玉轩干干净净,这麝香的来源便有些奇怪了。
以此为借口,淳常在反复强调自己是无辜的,从未想着借五阿哥之后,谋害敬妃娘娘。
但皇后盘问过五阿哥的行踪,除了在碎玉轩沾染,便没有别的地方可能了。
为了给敬妃一个解释,皇后也不得不派人去查碎玉轩宫女太监们的住处,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在雨儿住处的花瓶中,剪秋找到了那“用剩下”的麝香。
证据虽有,但雨儿是万万不肯认的,她哭着说是有人栽赃陷害,求淳常在救救她。
“雨儿、雨儿是从小跟着嫔妾的,若是没有嫔妾嘱咐,她绝不会做这些事情。
皇后娘娘,嫔妾是您的人,嫔妾没有您的吩咐,也万万不敢胡乱动手,打乱娘娘的计划啊。”
淳常在见自己的奴婢被皇后怀疑,也顾不得殿中有多少人,立刻便想起身给皇后娘娘行礼求情。
看在淳常在刚刚身体不适的份儿上,皇后立刻便制止了她的动作,“众目睽睽之下,搜出了这些东西,即便是我,也没办法帮你遮掩。
但既然你确实未曾吩咐过雨儿,那便将雨儿交给本宫。
所有人盘问清楚之后,自然就能知道究竟是他人栽赃还是有内贼了。”
淳常在点了点头,她下意识看向雨儿,用眼神询问着。
雨儿含泪回望,拼命摇着头的样子,倒真叫淳常在拿不定态度了。
“雨儿,你……可是你最近与人生了嫌隙,有人要借此谋害于你?
又或者是你被人威胁,才不得不做下这错事的。若真是如此,只要你将前因后果说个清楚明白,我是绝对不会怪你的。”
淳常在哭的伤心,她用手帕擦着眼泪,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恼怒。
从雨儿的住处搜出麝香时,淳常在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雨儿为人心细,从不会与人交恶,这麝香只能是她自己藏进去的。
但她口中还是会说相信雨儿,毕竟这从小到大跟着自己的奴婢口口声声都在说着不是。
她不能直接将人给定罪,否则就太过无情了些。
“小主……”
雨儿只来得及叫了淳常在一声,就被剪秋等人扭着手臂带了出去,她呜咽着想说些什么,立刻就被剪秋抬手堵住了嘴巴。
淳常在伸手想要阻拦,却被皇后娘娘一个眼神定住,她缓缓放下了手臂,就连一句话都不敢开口说了。
“看来雨儿很是得你的信任,”皇后意味不明地看向淳常在,她语含试探,“这事儿,确实不是你吩咐的吗?”
淳常在摇着头,一双含泪的眼睛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她本就年纪小,这番姿态落在皇后眼里,倒也难得生出了几分可怜之心。
但这心绪消失很快,皇后深知淳常在是个有些心计的,她确实有些天真不假,但她同样有着天生之恶——那种像小孩子扯断蝴蝶翅膀一般,纯真又邪恶。
“若不是你做的就好,本宫倒不用费尽心思帮你洗清罪名。
但雨儿毕竟是你的贴身侍女,若她并非被人栽赃,而是主动做了这事儿,你身为主子,也是逃不过罪责的。
若是不想皇上因此迁怒于你,一定要早作准备才行。”
毕竟这背后是皇后娘娘操盘的,她当然知道淳常在是无辜的。
只可惜她打定了主意要齐妃背锅,就只能把先把这个罪名扣在淳常在头上。
因为只有这样,淳常在才会主动地提出将此事算在齐妃身上的“好办法”。
这样一来,哪怕皇上来日查出了真相,也只会怪淳常在心思恶毒,栽赃他人,而不会怀疑到自己这个皇后身上来。
凡事都要摘的干干净净,才能做好皇上眼中的贤后。皇后一直这般告诫自己,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至于齐妃这种棋子,要多少就会有多少,废掉也并不心疼。
更重要的是,三阿哥就能顺利收入囊中,届时自己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了。
淳常在瞧着皇后的面容,不敢出声,只能一个人在心中默默思考。
雨儿是自己从府中带来的,为了让自己在宫中有可依靠的人,她和嬷嬷的家人都是由府中供养,无需担忧钱财之事。
常人想要收买她,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将宫中所有人盘算一番,淳常在发现有这本事的,也就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了。
可皇后娘娘这般态度……淳常在的想法又有些动摇,她再次看向皇后娘娘,试探性地开口,“关于雨儿的事,若真是她所为,皇后娘娘可否明示嫔妾该如何去做。”
“雨儿是你的贴身婢女,她得罪了什么人,或是接触了什么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皇后似笑非笑,那眼神叫淳常在很想立刻就垂下头来,“剪秋还未曾审问完,你倒是没了信心。
淳常在,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没有指使她谋害敬妃?”
“皇后娘娘,嫔妾当真没有。”淳常在此时忙于撇清自己的关系,哪里还有心思怀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