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归云的手下引着到了书房门口,她就自己进来了,书房内,只有叶归云一人。
叶归云是特意等着她来的,或者说,他没出现在灵堂上,怕就是在这里等着她的。
都闹成那样了,她给面子来这一趟纯属是闲的,自然对叶归云没什么尊重,叶欢颜也不行礼,进来后就径直走到下首位置上坐下,很随意的样子。
笑吟吟道:“还以为父亲因为丧妻之痛难受,才不去灵堂,躲在这里伤心呢,看样并不是,非但如此,父亲似乎还一点都不伤心啊,好歹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呢,真是狠心。”
叶归云没理她这番讽刺的话,定定看着她问:“是你派人杀了她?”
叶欢颜耸了耸肩,无辜的摊手:“那不然呢?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容不下她活着?”
叶归云一时无言。
叶欢颜纯属好奇的问:“不过我很好奇,父亲是怎么就觉得一定是我?虽然我派去的人没特意掩饰谢氏是被谋杀的真相,可是谢氏死的地方应该也没有写我的名字吧,父亲是怎么这么肯定是我的?”
叶归云沉声道:“你自己不也说了?除了你,谁会容不下她活着?
”
叶欢颜做出一副恍悟的样子:“也是,瞧我这记性,说话都前后矛盾了,倒是让父亲见笑了。”
叶归云没理会她这些故作玩笑的言语神态,只无奈的问:“为何一定要杀她?我已经休了她,也让宁远侯府将她终身囚禁,她会生不如死的活着,这还不够你解恨么?”
叶欢颜淡淡道:“父亲,杀人,是要偿命的,血债,也是要血偿的,终生囚禁又如何?她总还是活着啊,有些仇怨,终是要赔命才算相抵的。”
叶归云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她,眼神之中有些黯然失望,很是无可奈何。
叶欢颜瞧着他这幅模样,忽的笑了起来:“我如果没猜错,父亲现在一定在想,我和我娘亲终究是不同的,是么?”
叶归云诧异:“你为何会这样认为?”
叶欢颜道:“因为你以前说过,她是个很豁达的人,最能一笑泯恩仇,而我与她,是截然相反的,我很记仇,且斤斤计较,父亲难免会拿我与她作比较。”
叶归云不置可否。
他就是在想这些,在对比这母女俩截然不同的处事态度。
叶欢颜目光幽幽,有些怅然的叹息:“父
亲何必想这些来徒增烦恼呢?我跟她是没有办法作比较的,我不知道我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叫什么我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我也不知道。”
“可我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的伤痛和委屈我都历历在目,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知道自己该如何为人处世,不需要父亲你一次又一次的点评置喙,你也没有资格。”
对她这些,叶归云终究是无言以对。
叶欢颜忽然问他:“父亲,你知道我为何一定要谢氏的命么?”
叶归云看着她并不回答,或者说,他其实并不确定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非要杀了谢氏,她和谢氏的恩怨太多了,新仇旧恨的,能让她非要谢氏的命的仇怨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