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尧惊惧不已,急忙上前跪下陈情:“公主殿下,臣失察,竟让敌国暗探蛰伏府中,但臣敢担保,此女若真是北靖暗探,便是潜伏我蔡家多年,也都不曾探得任何机密,臣从未在府中与眷属谈及政事。”
他以前虽然也是重臣,但是那时候仅是左都御史,有监察弹劾以及刑狱之责,但鲜有涉及机密军政的,敌国暗探主要打探的还是军政秘事。
而如今蒙受重用位极人臣,倒是身处政局中心,可蔡家累世名门规矩甚严,是不会在无朝职的家眷亲属面前谈及政事的,也是避免了这一隐患,他都有些庆幸。
叶欢颜道:“本宫知道你是不知情的,你说她未曾探得机密也不假,可蔡相真的觉得她潜伏蔡家多年,一无所获么?”
蔡尧有些不解她所言。
叶欢颜提醒道:“在安王之乱之前,谁也不知道你会接任丞相,彼时的你,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左都御史,这个位置的用处可大着呢。”
“那女子当初嫁入蔡家便是谋划得来的,其背后的人苦心孤诣促成此桩婚事,安插一枚棋子到你蔡家,难道就为了让她有个好归宿?”
“公主的意思是……利用臣挑事
?”
叶欢颜哼笑:“这么多年,蔡相监察帝王百官,弹劾皇室诸臣,而蔡相所掌的都察院也摄理刑狱,由蔡相一手致使的朝堂风波不知凡几,而这其中,只怕免不了此女的手笔。”
蔡尧如同醍醐灌顶,顿时恍悟。
他有时候弹劾朝中官员,都是从家中眷属那里听闻风声,再加以求证,之后才弹劾,这几年中就有数次是与这个儿媳有关。
这样一来,虽说她与她背后的人看似没得到什么有利的好处,可实际上,因为他的弹劾进而有官员被罢免,带来的大启朝中动荡,便是敌国莫大的好处。
“臣失察,公主……”
叶欢颜打断他的话:“若说失察,也罪不及你,她既藏得深,岂是你能轻易察觉的,只是你不知无可厚非,作为她的丈夫,你的儿子真的丝毫不知她居心叵测么?”
“这……”蔡尧不敢笃定。
他当初不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便是因为儿子痴迷于此女,这几年那夫妻俩如胶似漆,要说他儿子全然不知其居心不良,蔡尧都有些不信,毕竟是最亲密的两个人。
叶欢颜摆手:“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如今蔡家已经被本宫派人暗中控制
,那女探子应该已经被抓了,很快就会审问,至于你的儿子,他最好真的也不知道,不然其罪当诛,蔡相做好准备才好。”
蔡尧铿锵坚决的道:“臣明白,若是小儿当真知情且包庇此女,但凭公主处置,臣绝无二话,并且若真如此,臣也自请革去丞相之位,以正视听。”
叶欢颜对此不予置喙:“没什么事蔡相就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而你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蔡家之后忽略我派去的人就是,我只要确保此女暴露的事情不被幕后之人发现,才令人暗中控制蔡家上下,其他的自不会干预。”
“臣明白,臣告退。”
目送蔡尧离去,叶欢颜看向月影,月影会意,立刻暗中跟了出去,盯着蔡尧回府。
元决也才从外面进来。
叶欢颜见他走来,问:“人抓回来了?”
“嗯,刚到不久,现在交给景轩他们审问,墨玄带人暗中控制蔡家。”
叶欢颜有些担心:“你说阮氏都不知道的,那女子会知道么?”
元决道:“阮氏不知道很正常,她只是一个掩护和踏板的存在,幕后的人只需要她的身份便利,能控制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