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管家且慢,我瞧着姑爷的风寒之症不轻,你寻个脚步麻利的小厮,去将东城区仁德堂的庞大夫叫来,
让他给姑爷诊脉开个方子,喝上两副药,风寒之症便可痊愈。”
庞大夫是东城区仁德堂药铺的圣手,便是朱贤之也听过庞大夫的名讳。
只因庞大夫脾气极倔,每日只给九个患者瞧病,且还得合了他的眼缘,就算出银百两,想让庞大夫入府瞧病,他都不肯。
曾听说安王府的管家专程请庞大夫,去安王府给安王诊病,庞大夫死活不肯去,无法,管家这才请南城区仁德堂的闫大夫去了安王府。
庞大夫诊病真真是极佳,坊间给庞大夫起了个诨名:庞七副,急症经他医治,七副药便可痊愈。
可朱贤之却不知,庞大夫的针灸比之开药方子更佳。
闻言,沉音暗暗发笑,林府众人更是一个个心知肚明林玉茹为何指名道姓,让江枫去请庞大夫。
江枫见林庭旭和贺堇春均是朝他一点头,欢喜应是,转身和齐嬷嬷出了赏月阁。
又闲话了几句,林玉宁和林玉茹皆称有些个困倦,要回房中小憩。
早已酒足饭饱,宴席便散了。
林庭旭在赏月阁门前唤来江枫,让江枫带着朱贤之去前院的养心斋。
朱贤之朝着林庭旭和贺堇春躬身一拜,又关切林洛翎了两句,才跟着管家江枫朝养心斋走去。
未走多远,便有一婆子急急来报,称庞大夫已到了养心斋。
江枫加快了步子,朱贤之打着喷嚏紧随其后。
刚入养心斋的小院,朱贤之立时看傻眼了。
青竹薄雾栽于两侧,木雕阑珊双层小筑,极雅极雅,好似入得仙道修炼之地一般。
院中央负手立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身穿白色锦缎袍子,外罩浅蓝色长褂,若非背着药箱,朱贤之都得以为此人是个得道仙人了。
老者听见了脚步声,转身不耐烦地道:“老夫尚未进食,那么多大夫,江管家为何偏偏唤我来?”
不用问也知,此人正是庞大夫。
江枫笑道:“怎么是我非得让您来呢?是小姐的夫婿得了风寒之症,老爷和夫人心疼的紧,这才唤您来的。”
说着,江枫抬手朝庞大夫连连作揖三次,挤眉弄眼地道:“夫人吩咐了,庞大夫定要好生给姑爷医治,务必让姑爷尽快痊愈。”
庞大夫一愣,随即咧嘴笑道:“原来如此!”
江枫了然庞大夫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忙请庞大夫和朱贤之进了养心斋。
哪知,庞大夫给朱贤之随意摸了摸脉象,取出个布袋,便道:“无需开方,老夫施针便可。”
江枫会意,赶紧让朱贤之躺在软榻上。
衣袍未褪,庞大夫捏着银针,手速相当快,江枫只瞧见手影来回的晃闪。
下一瞬,便见到庞大夫拍了拍手道:“好了,一刻钟后江管家取了针即可。”
说罢,庞大夫背着药箱转身而离。
江枫再定睛一瞧,朱贤之周身上下扎了三四十根的银针,且还扎得极深,一下动弹不得,唯有双眼能眨动。
远观朱贤之,此刻跟个刺猬无异。
江枫直在心中大呼:庞大夫扎得委实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