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音皱眉道:“七岁了?”
周娇灵点了点头,便低头去看怀中的朱青瑶。
“不对!周姨娘若信得过我,让我给青瑶妹妹诊个脉可好?”
“嗯?”周娇灵惊愕地抬头,“哪儿不对了?”
沉音道:“周姨娘见谁家的孩子,七岁了还喜欢玩拨浪鼓?”
这么一说,周娇灵的目光似是裂开了一道缝。
也不等周娇灵开口,沉音伸手去摸朱青瑶的手腕。
周娇灵早年便听过沉音祖父的大名,知晓沉音承传了她祖父的医术,便一动不动,任沉音为朱青瑶诊脉。
见沉音的双眉越蹙越深,周娇灵的一颗心提得老高,嗓音都有些个发颤,问道:“有何不对吗?青瑶到底怎么了?”
沉音放下手,关了房门,冲着周姨娘肃色道:“青瑶妹妹被下了药,确切的说,自周姨娘怀胎之时,就服下了可致胎小伤脑的药。”
“咔嚓”的一声,周娇灵手边的茶盏被碰掉,碎在了地上。
她满目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道:“不可能,我怀孕时是在庄子上,回永宁侯府,我整日在阑香院,一餐一食都是我的贴身丫鬟梅茵所做,就算生下青瑶后,我也很少出阑香院的。”
沉音负手而叹,“我没必要骗你。”
林洛翎故作震惊地道:“是谁那么坏,给青瑶妹妹下毒?”
沉音纠正道:“那并非是毒,但也不是什么好药。”
随后,沉音冲着周娇灵道:“若你不信我,大可让翎儿妹妹现下套了马车,带你去仁德堂,寻庞大夫也可,寻闫大夫也可,为青瑶妹妹诊脉,看看我诊的到底有没有错。”
周娇灵怎能一下接受沉音所言,看向了林洛翎。
这些早在林洛翎的预料之中,她忙唤了碧悠,和周娇灵道:“我带周姨娘去找闫大夫,现在就去!”
说话间,几人急步而离,待梅茵选完绸缎进正堂时,坐在椅中翻看医书的沉音,诓道:
“翎儿妹妹同周姨娘去绸缎庄子了,总不好给你绸缎,不送周姨娘和青瑶妹妹,你且坐这儿等一会儿吧。”
这借口找的好,梅茵深信不疑。
闫大夫和其余的大夫接连给朱青瑶诊了脉,结果自然和沉音说的所差无几,只不过说得比沉音要严重。
周娇灵跌坐在椅中,好半晌眸色一冷,道了句:“我是从人贩子手中将她买下的,若非我出银子买她,她定会被卖去青楼,我拿她当自家妹子,她却害我至此!
哈哈哈……当真是狼心狗肺,当真是该死!”
林洛翎屏退了闫大夫和其余的大夫,抱着朱青瑶道:“梅茵的确该死,但是指使梅茵的人,更该死!”
周娇灵忽的抬起头,问:“你是不是昨夜初见青瑶时,就觉着不对,才故意邀我去你的院子,也是故意让沉音给青瑶诊脉?
你早知道这事儿是梅茵所为,只不过,碍于她是我唯一的贴身丫鬟,不好直言相告,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