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咋起,吹皱一池春水。
黄潇一阵激灵后,大汗淋漓,进入了贤者时刻,酒意顿消。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只有一条nei裤。
黄潇想,这肯定不可能。
哥们就算不是一夜七次狼,做不到旦旦而伐,但也算身经百战。
用过的没说过不好,口碑一直稳定,不至于如此掉链子吧?
我行,我能,我真行,我真能。
黄潇一撇头,身边的女人衣服完好,只是有点凌乱,正媚眼如丝,酒气微吐,脸颊通红,红唇轻张。
看来两人是酒后起激情。
女人轻轻抬首,以手托腮,看向他。
此时此刻,在如此短的距离下,黄潇觉得自己如置身在烈日下被炙烤。
她的眼光高高在上,好像在审视一个情窦初开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又好像在审判一位初犯错误而怀揣梦想的大好青年。
女人“哧”地一声笑,说到:“这就是你黄潇啊…”
“我不是黄潇!”未等女人说完,他突然起身跳下床,抓起地上的衣裤,跑进了卫生间,还不忘锁上卫生间的门。
此时的黄潇还真不是这具身体的黄潇,他是在刚才重生而来的。
他踏破虚空,穿越混沌,逆推流年,本该云龙风虎,踏星握月,意气点江山,情怀再激扬,在重生的这一刻,不说脸满清辉,但至少不应该是这么一哆嗦的尴尬啊。
太丢人,太羞耻,太悲哀!
我真不想这样重生啊!
黄潇记得那一哆嗦的前一刻自己还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喝闷酒。
他刚刚被裁员,又和女友分手,他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他,满身凄凉无人会,真想醉他个三万六千场。
在公司,作为程序员的他真的很努力,起得比鸡早,睡的比鸭晚,这真不是开玩笑。
但他真的不喜爱程序员的工作。
他上大学读计算机专业只是听别人说工资高。
但这不是他的理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干It,高工资,人羡慕,自己满意,谁会抛下这一切再去追逐镜花水月般的理想?
他和大部分人一样随波逐流,在It界终于成了“高老头”。
工资高,年限长,年龄老,头渐秃,这样的人,真是公司裁员首选。
把公司当家的人,公司最终会把你当垃圾。
黄潇虽然知道早有这么一天,但他认为不应该发生在他和女友分手的时候。
虽然他没房没车,但他人帅活好,会做饭,贴心专情。当然他也没时间没精力乱搞,不过他每次感情不超过一年,对方就会给他开个好人卡,然后转头离去。
最近的一位女朋友,他是真想和对方结婚生孩子,毕竟快奔四张的人,他都准备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买个小房子了,但还是逃不过一年的诅咒。
他真的是悲愤莫名,手一哆嗦,两瓶小二锅头一饮而尽。
然后,他在原时空而去,突然重生而来。
黄潇在卫生间脱下内裤,然后使劲一下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样的内裤不扔还洗干净留着吗!
这是耻辱的证物!
他匆匆冲了一下,穿上了衣裤,下身没有内裤,他感觉空荡荡的。
卫生间外面的女人没有再出声,四周一片安静,他一时觉得这个世界也空荡荡的。
黄潇咬了咬牙,努力使自己思维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