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我都整不明白。”
“就这么点小事,你弄得跟如临大敌似的,有必要吗?”
“那个叫蒋伟豪的,要真是抢活的,那直接让你姐夫收拾他呗!”
阿狗年约三十五岁,双手插兜。
他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看上去就跟六亲不认似的…
“不行!”
朱高买摇了摇头道:“我姐夫过两年,也该退休了!”
“再说了,这些年我也没少麻烦他,不能事事都找他!”
朱高买的人生轨迹,其实和赵五子十分相似。
他最早的时候,就是火车站里干扒活的。
论手艺,朱高买可能还不如瘌痢头。
并且,他压根就不是那种狠茬子。
相反,朱高买的性格,其实较为软弱。
但手艺好,不如姐姐嫁得好。
朱高买的大姐,嫁给了火车站治保亭的负责人,也就是昨天那名老治保员。
在对方的庇护下,朱高买很快就成为了火车站这边,干扒活的“话事人”。
说起来,昨天丢钱包的失主,还真没冤枉那名老治保员。
人家属实就是和这帮干扒活的,穿一条裤子…
这些年,朱高买靠姐夫罩着,确实赚了个盆满钵满。
不过随着社会秩序的完善,治保亭这边的制度,也越来越严格。
再加上朱高买的姐夫,已经临近退休。
很多原本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事儿,现在也变得困难重重。
再加上,朱高买其实很清楚,干扒活已经是个“夕阳产业”了。
所以,朱高买就想着抓住这次城区改造的机会。
不说一飞冲天,至少保证自己后半辈子吃喝不愁。
眼下,城区改造还没开始。
而朱高买的基本盘,反倒出了问题。
他心里自然也是多多少少,有点犯嘀咕。
“那行吧,待会的事儿,你就交给我来办好了!”
阿狗大咧咧地说道:“不管他多大的手子,但来火车站整事,肯定不好使!”
“好,这事儿就麻烦你们了。”
朱高买轻声说道:“活,我不会让你们白干!晚点,我给你们拿八千块钱。”
一听到报酬高达八千元,阿狗瞬间是眉开眼笑。
他扭头朝身后的十余名马仔,喊道:“来来来,一起喊朱哥吉祥!”
“朱哥吉祥!”
跟在阿狗二人身后的马仔们,嗓音洪亮,瞅着颇有气势。
“嗡嗡!”
还没等朱高买,再说上两句场面话。
他夹在皮带扣里的手机,就发出了一阵震动。
“喂?”
朱高买刚喊了一句,电话那头的马仔立马喊道:“大哥,我在站前街这儿被人摁住了!”
“艹!”
朱高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
他当即回道:“你等着,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朱高买扭头就看向了阿狗。
感受到朱高买的目光,阿狗体态轻松地笑道:“走吧,咱去会会这个过江猛龙!”
站前街距离火车站广场,走路还不到十分钟。
很快,朱高买就看见了在众人围观下,被一名唐装男子摁在墙角的自家马仔。
“兄弟,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咱去巷子里说吧?”
朱高买瞅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看似很客气地问了一句。
“行啊!”
唐装男子正是蒋癞子,一听到朱高买主动提议避开人群,他自然是乐得答应。
两分钟后,蒋癞子便跟着朱高买,以及阿狗等一行人走进了小巷。
虽然,蒋癞子此刻孤身一人。
但朱高买听过瘌痢头的讲述,也清楚对方身后肯定藏着不少人。
当下,他很客气地问道:“哥们,你是过路的鬼,还是……”
蒋癞子随口打断道:“不,我既不求财,也不立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