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正在给苏念的胳膊做着康复,她的肘关节因为手术后瘢痕的粘连而活动受限,康复医生根据她的情况给她制定了具体的康复方案,每天要做的训练也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疼,疼,疼~”
苏念被拉伸的有点疼,额头的汗珠像是在诉说着她现在正经历的痛苦。
江彦程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虽说知道瘢痕的粘连造成的活动受限的康复是很疼的,但是亲眼所见,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一向在意的苏念身上,江彦程内心的痛苦简直无法言表,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替他承受这一切。
给苏念康复的医生姓罗单名一个湛字,是江彦程的大学同学,因为比较熟,所以他说话也就随意自在些。
“阿占,一定要这么疼吗?”
罗湛是一名专业的康复医生,苏念的这种情况在骨科康复中是极为常见的瘢痕粘连,只需要把粘连的地方抻开了就好,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言。
“瘢痕粘连,你懂得,只能强行抻开。另外一个方式就是松解手术。”
罗湛扬了扬下巴,示意江彦程没有其他办。
“正好你在,帮我扶着她肩膀,我给她抻一抻。”
江彦程在罗湛的指挥下扶住苏念的肩膀,将她固定住。
罗湛则找准时机用力一掰。
“啊!”
苏念一声惊呼,眼泪瞬间落下。
“好了,抻开了!”
罗湛开心的说道,转头看见苏念在哭,又打趣道:“又掉金豆豆,你都多大了还掉金豆豆?”
一句话将江彦程逗笑,苏念却止住哭,生气的看着罗湛:“要你管,疼的不是你,你竟说风凉话。罗医生都不应该当医生,哼!”
苏念撒娇的说道,说完看着身边的江彦程,一把抱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胸前哭的那叫一个凶。
本来很心疼的江彦程在听见苏念的哭声后反而觉得笑得嘴角都合不拢了,站在那里一手扶着坐着的苏念的肩膀,一手抚摸着苏念的头哄着她。
“别哭了,别哭了,一会带你去吃你爱的咖喱虾。”
江彦程笑着哄着苏念。
这一刻,江彦程觉得苏念如同他需要照顾的孩童般,需要有耐心的哄着和陪伴,但同时,这感觉又让他觉得很甜蜜。
“一言为定,哭完就去!”
苏念在他前胸哭的伤心时听到咖喱虾停了下来,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接着继续哭下去。
“你们不准备带我一起去吗?都没人约我。”
罗湛凑过来玩笑的说道,逗得苏念由悲转喜,娇嗔道:“才不带你这个坏人,心狠手辣!”
苏念边说着边将自己的胳膊举给罗湛看。
他们做医生的都知道,这种康复最痛苦,哪怕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也会痛哭流涕、冷汗直流的。
可是没有办法,想好吗?想活动自如吗?
想,那这康复就是必经之路。
罗湛一开始干这项工作的时候看着患者痛苦的惨叫和有声或无声的哭泣时都会跟着心痛,但是干得久了他便知道心疼没有用,真为他们好就屏蔽那些声音,残忍点治好他们这才是有意义的事情,比那些泛滥的不忍和爱心都来的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