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又道:“待你登上皇位,姐姐自会给你寻一个良配,做你的皇后,往后这喜欢不喜欢的话,也莫要再说了。“
“那不行,我喜欢谁才要娶谁,姐姐不用挂心我的事啦!“朱皓佑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拉了拉床头的床帏。
“胡闹!你以为你还是无事一身轻的少爷么?你将是一国之君,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这般随心所欲,就是我给你惯的了!你从现在起,就去学学如何做一个君王!“朱霓裳震怒,斥道。
“那我这皇帝不做也罢!”朱皓佑嘟囔一句。
朱霓裳万没料到他会如此说,气极反笑,反正,那丫头已死,他再也见不着了,何必再和他提这些,便轻声说:“这话再不要说了,姐姐听着难受。”
朱皓佑看她一脸悲痛之色,伸出手,拉着她的手臂:“皓佑从小被您带大,往后我不会再惹您生气,也不说那样的话,可是我只遇上这么个喜欢的人,只想要和她日日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我才真的开心,姐姐,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么?若是有,就该明白我的感受。”
这二十年来,她日夜想着复仇,心中更有模模糊糊的一个声音,此时被朱皓佑问出来:“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么?”
朱霓裳不由的怔住。
一处山林峡谷中,三个长相奇特之人,正围着一堆火烤着獐肉。
这三人正是朱皓佑的三位师父。
大师父用刀挑起一块儿肉,放在嘴里嚼了嚼,“熟了,熟了,可以吃了。”
话音刚落,二师父便将大块肉一分为三,三师父看了看躺在一旁的一男一女道:“给我媳妇儿,还有段王八的儿子留些。”
“还没到手,就心疼这娘们啦,重色轻友的家伙!”二师父尖细的声音响起。
“都怪你,下手这么狠,到现在俩人都没醒。”三师父吃了一口肉,朝静月娇美的脸上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静月正好醒转,一双杏眼美目恍恍睁开,登时如满地鲜花盛放。
三师父看的入迷,拿着肉便走了过去,蹲在静月身旁,笑眯眯地问:“媳妇儿,你醒啦?”
静月眼看一张胖脸,沾着油晃晃的肉渍,朝自己靠近,连忙撑着身子往后退。
却在三师父眼中,娇弱美丽,欲拒还迎,当下肉扔在一旁,打横抱起静月,对另外两人说道:“你们吃吧,我去去就来。”
大师父、二师父看他一副色鬼上身的模样,均是嘿嘿一笑。
段若湛在此时也醒来,他的身上多处受伤,虽然身怀武功,却是比静月醒来的还晚。
睁眼看见一个胖胖的男人正抱着静月往林子里走,急怒攻心,大吼一声:“把她放下!”
这实是他最动怒的时刻,他的一生顺风顺水,又在寺院中长大,性子极是沉稳,从未对人大吼大叫过,这是头一次。
说着他便艰难起身,踉跄地奔过去。
席地而坐吃獐肉的两人笑嘻嘻地望着这一幕,纵声大笑。
段若湛和他父亲长相颇像,在这三人眼中,竟是瞧见那段王爷在受捉弄和欺辱。
段若湛挥掌朝那三师父劈去,另一只手却是抓向他的手腕,这一招极是精妙,三师父不得不撒手,放开了静月。
两人打在一起,段若湛身上有伤,原是打不过那三师父,可他凭着一腔孤勇,不管不顾地进攻,却也不防守,那三师父竟然被他凌厉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
大师父看不下去,他一生最恨之人,便是那段王爷。
今日看这段公子的模样,一时想起了段王爷,飞身而起,手中的串珠飞起,缠住了他的手臂。
三师父趁机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又纵身跳到他背后,脚尖用力,踢在他双膝之上,段若湛应声双膝跪地。
大师父原是看不惯老三如此好色,但此时却嗡声说道:“老三,你去吧,这人在我手里,绝不会再打扰你的好事!”
静月见段若湛被打败,呼喊一声:“若湛哥哥!“正要奔过去,却又被三师父拦腰抱起,拖着往林中走去。
“你放开她!恶人!快放了她!……静月!静月!静月——“段若湛怒喊着,眼眶通红,痛极则从心中淌出了泪花。
他知世人疾苦,一生为人,知世间的恶,实是悲苦而化,只道需垂怜世人,却从未直面过这些实实在在的恶。
这一刻,他竟动了杀心,恨意。
三师父抱着静月,不管她如何挣扎,双眼四处望着,要找一处绝佳之地。
走来走去,到了一块鲜花盛开,绿草如茵的地方,这才眼前一亮,大步奔过去。
静月在他手臂上咬去,他低头斥道:“好你个狠心的小娘子,待我好好疼了你,你便从了我啦!”
说着将静月放在了花草地,一把脱掉自己的外衫,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静月双目蓄泪,惊恐地大喊:“救命呀!若湛哥哥救我!”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举剑刺下,眼前鲜血喷涌,红雨落下。
她惊惧交加,直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