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本顶讨厌这上师,也是在心中想着这些话。
朱皓佑更甚,整个人痴痴傻傻呆在原地……
一道寒光,从金佛下窜出一人,手握长剑直直刺向朱皓佑。
程诺秀目一冷,抬手射出一根飞针,在剑刺向朱皓佑前,隐进那人的太阳穴之中。
她随之轻飘飘落下,在那人怀中一伸一探,不待人反应过来,已是将郑家军的腰牌掉了包,换成了上师常用的念珠。
朱皓佑早已吓的面目皆白,倒在地上,大声道:“你是何人?“
程诺转过身,对他嘻嘻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细牙。
朱皓佑见他虽脸上满是污垢,但眼珠却是漆黑透亮,甚是灵动,那眉眼如此熟悉。
“皓佑,是我,你听我说,这上师和段王爷想要害你,以此诬陷郑将军,郑家军中的范副使是他们的同伙,你定要防范……“
“程诺?“
朱皓佑听她快速说着,虽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但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时忘形,站起来想要握着她的手。
那上师也是反应过来,急往后殿而去,被程诺飞身拦下,两人过了几招,外面已是传来动静。
“陛下,殿内何事?“郑乾领着侍卫已是赶了过来。
程诺心中焦急,不再留情,提掌拍向上师的前胸,将其重重的击落倒地,她也闪身飞向后殿。
数十名侍卫围住了上师,已有人从那死士身上掏出念珠,上师口中吐出鲜血,道:“圣上,此事非贫僧本意,是,是……“
话未说完,他胸口已是中了一枚毒镖。
“谁?“
郑乾身法极快,直朝那飞镖发出的方向追去,看到一个青色身影已跃出窗外,他追过去,却已不见人影。
他担心圣危,忙又返回殿内。
这射上师毒镖之人,正是也藏在殿内的段王爷。
他见事迹败露,上师要供他出来,急忙将他打死。
他初听到程诺的名字,又见她坏了自己大事,将他和上师合谋之事,尽数告知朱皓佑,一时愤恨不已。
他在心惊之余,也暗暗庆幸,程诺并未透露他的名讳,这大礼城中,姓段的王爷可多了去了。
朱皓佑在天音寺中,险遭不测,处置了数名僧人,又暂封了这寺院。
经过此事,他体内那些柔弱仿佛被杀掉一般,下山之路,心境已是大不同。
他救她一命,她还他一命,她不以真面目示人,自是打定主意不再回去。
次日,宫人宣旨:“程氏,得沐天恩,贵为皇后,雍肃持身,度娴礼法,然天不佑之,已然薨矣,举国哀悼,沉痛悼之,追封庄惠喜乐顺慈天启圣显皇后。“
发丧的官文从大礼向全国发去,大军不日将班师回朝。
程诺终是脱了这一身份。
朱皓佑静坐在房内,听到传报声,浑不在意地说:“让他进来吧。”
郑乾脚步沉重,踏步走近。
“陛下,尸首尚未找到就发丧,恐是不妥。”
朱皓佑背对着他,语气淡淡:“找到了,几个将士找到的。”
郑乾脑子嗡的一下,胸口起伏,眸底似是幽黑海浪,不自禁地道:“在哪找到的?尸首……在哪?“
朱皓佑眉头一皱,转过身来,看他一眼,轻哼一声,道:“郑将军看起来很是痛苦。“
郑乾似乎意识到什么,身形一凛,道:“臣只是觉得程后武功甚高,岂会……“
“岂会轻易死去?郑将军是在质疑朕么?“朱皓佑摔了桌上的杯子,一声脆响,门外守着的宫人不由的一颤。
“臣不敢。“
“你是将军,当以兵事为重,朕后宫之事不用郑将军操心。“
……
“退下吧。”
夜晚,一个身影对宫人言语了几句,轻轻走进了朱皓佑的房间。
朱皓佑揉着有些发疼的前额,闭着眼恍惚,听到动静,低喝:“出去!”
“陛下,您可是头痛了?民女有一个醒脑的香囊,对缓解头痛,最是有效。”
朱皓佑抬头,见是杨灵,忍住不耐烦,挥挥手,“谁让你进来的?下去!”
“陛下,”杨灵跪下。
“民女是为义兄之事前来的,义兄为人耿直,早年因与郑老将军失散,流落在草寇之中,为人臣子礼法有不周之处,还忘陛下宽宥,他一心为国,忠诚不渝,对圣上更是忠心耿耿。”
“这些,用不着你对朕讲。”
“程后,没死。“杨灵低声道。
“你说什么?“朱皓佑抬头,瞪视着她。
“程后应是没死的,陛下是真心爱她,若她真死了,您就不是这样的状态,不会生气,不会恼怒,会是万箭穿心,心破碎的感觉……如果民女猜得没错的话,程后没有死。“
朱皓佑看着她,面无表情,良久,突然开口:“你很聪明,可惜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