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之前下雨时,岛上的渔人用珠宝分散众人注意力,又借狂风暴雨、视线不佳时将一群人逐个引到了各处。
而这白啸隐一闯进雨雾之中,一阵掌风直击脑后,他不得不奋力迎战。
对手功夫自是比他高许多,也不立刻置于他死地,似乎像是试他的身手,两人拆了许久的招,直到雨停了,才住了手。
“阿达,你武功精进了不少。”那人还戴着面具,对白啸隐道。
白啸隐听了这个名字,脸上神色一阵变幻,哼了一声,道:“你花了不少心思吧?你怎知我会带人来岛上,提前布置这么多,实在不是你的风格。”
那人长笑一声,“钟老汉。“
“你——!“白啸隐脸色大变。
两个月前,他在广邀英雄好汉赴南海时,山庄里来了一个老仆人,说是替之前的仆人来做的,就在他的书房里做些杂事。
“哼!你还真是与之前不同了,倒痰盂之事都能做出来,只为探听我的计划么?“
“不仅仅是为这些,我只是想看看当年的阿达,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人生在世,没有什么可做,可不做,倒痰盂与做武林盟主又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件差事,一种体验,”那人淡淡的说,
“我做的了高高在上,自然也做的了最寂寂无闻,做一个如桌子、凳子、茶杯一般让人视而不见的人,阿达可知,其中的乐趣也是无穷的。”
白啸隐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看透看穿。
这个男人啊……他曾经的屈辱往事!
白啸隐的目光发虚,“你说过,若不做盟主之位,就将它传与我……你一走了之,在江湖中消失,徒留着盟主的名号做什么?”
“那个位置有那么好么?你坐在上面一日,就有无数的人想要去挑战,想要去争夺,接近你的人也不过是只看到那个位置,就如阿达当年你一样。”
他转过身,背负着双手,望着远处的茫茫大海道:
“这个江湖本无需有最高处的那个人,平白掀起无数血风腥雨……”
白啸隐手中聚势,沉声道:“总要有一个最好的!”
话音至,掌已至。
也不见那人如何回头,如何挥袖,白啸隐的身子重重落在石头上,又滑落下来,他吐出一大口鲜血。
那人轻飘飘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他片刻,道:“阿达,你刚才起势时太心急了,掌风太强。”
“你……玉珏在哪里?!给我!”白啸隐捂着胸口道。
“父亲小心!“白逸天直直飞跃过来,金掌门、方道士也围了上来。
长剑祭起,白逸天刺向了那人,却被轻轻拨开。
金掌门射出几枚暗器,一阵怪风突起,暗器转了方向,却射到了方道士的眉心。
天放晴后,那些突袭的渔人就没了优势,全躲的无影无踪,分散在各处的江湖好汉重新聚在一起,听到打斗声纷纷赶来。
程诺和郑乾自是也听到了,匆匆赶来。
一时间,一群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领,誓要将这人拿下。
一番打斗后,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人,虽未致命,却也是一时半会难以起身。
场上,只有程诺、郑乾和白逸天三人,与那人对峙着。
白逸天中了一掌,暗自咬牙坚持着不倒下,气喘吁吁地看着程诺与郑乾双双舞着剑与那人斗在一起。
程诺的轻功乃是得司小丰真传,乃武林一绝,她的逍遥剑法更是精纯,当下剑花飞扬,绕着那人进招。
而郑乾一向以雄厚见长,一剑劈下来,虎风阵阵,谅是那人武功高强也一时破不了两人的攻势。
但时间一长,那人似乎找到了他们的弱点,左掌挥出,右边袍子却是卷上了另一个人,当下程诺便被置于险地。
白逸天不知何时,长剑丢在了地上。
他的目光阴寒下来,身形一晃,众人只看清一个白影晃过,他已是到了那人身后,双掌翻飞,掌法诡谲多变。
加上那人正被郑乾缠住,竟是一招即着,偷袭成功。
那人背中了一掌,身子不由得往前倒去,而白逸天却从他左侧朝过,脚步一缠,掌又至,此时却是打中的胸口。
刚才还立于不败之地的身影,身形微颤,大吼一声,双掌推出,急窜而走。
陡然的变故,让众人惊呆了。
白逸天刚才施展的功夫实乃上乘,连白啸隐也暗暗心奇,他的儿子何时学得这奇妙武功?
就连白逸天自己,也似乎是呆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他头一次施展这不出世的武功,威力竟是如此之大!
这一下反败为胜,虽是均有受伤,但他们终于打败了那恶人,均是精神大振,士气高昂。
金掌门站出来道:“白庄主,那恶人受了重伤,已不足为患,我们去快去寻宝物吧!”
此言一出,场上安静片刻,大家皆是各怀心思。
邱帮主从地上拎起一渔人,丢在地上,道:“我抓了一个活的,问问他宝物在哪里?“
不等其余人反应,金掌门就捡起白逸天的剑,放在渔人的项上,”无望崖在哪里?快说!不说一剑砍了你!“
程诺心想:”这白庄主带人来岛上,果然是为了寻宝藏!这渔人好好在这无人岛上,想是不会招惹旁人,这石头似的男人若要杀他,我定要拦下!“
不料,那渔人似乎很是害怕,连声说:“不要杀我!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