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嘴角含笑,望着李斯,言辞中蕴藏着深深的玄机:
“李长老,此言一出,怕是令您惊骇了吧?”
李斯面色苍白,默默点头,心头震荡,险些让他隐藏多年的修为泄露无疑。
稍作平复,李斯凝重地呼吸一口天地元气,看向刘博道:
“如此看来,儒法两宗便有望携手共进?”
刘博淡然一笑,那笑容背后却蕴含着破灭一切幻象的力量:“李长老切莫误会,即便儒法二宗源自同脉,亦断无联手之理!”
李斯面色骤变,瞠目结舌:“这其中缘由何在?两家领袖皆出自一家,竟仍不能共事?”
刘博轻轻点头,语气坚定:“纵使二者同一领袖统御,试问哪位仙君敢于重用如此之人!?”
内外兼修,儒法相济,确乃治国良策,但这等手腕唯有帝王才能驾驭。自古以来,历朝历代虽以此道行之,但那时儒家已然坐定正统之位。而在群雄争霸的大秦时代,儒法之争,岂是简单的联手便可调和?
李斯眼底划过一抹绝望:“莫非,真的毫无转圜余地了?”
刘博心念一动,戏谑地道:“并非全然无望,除非……”
李斯忙急切追问:“除非什么!?”
刘博此时压低声音,语带深意:“除非那儒法两宗之首,便是当今圣皇!”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李斯应声向后倒去!
“李长老!你怎么了?”
刘博慌忙起身扶住李斯,担忧他是否头部受伤,自己一时兴起,竟然拿如此重大之事与人玩笑。
李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重新坐起,目光炯炯地瞪着刘博,仿佛要透过表象洞察其真实意图。他纵横人世间多年,阅人无数,此刻怎能不警惕万分?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犹在眼前,此事怎能不叫他思量再三!
刘博见状不由得拧紧眉头,暗自嘀咕:“糟了,李长老不会因此受创灵智受损了吧。”
李斯此刻面露复杂之色,对着刘博缓缓说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头晕罢了。”
刘博立刻道歉:“李长老,都是我的过错。”
刘博深知,在大秦这片土地上,仙皇、诸子百家的存在对于寻常百姓而言遥不可及,神秘且威严。然而他因曾穿越前世,眼界开阔,故而对于这些人并未太过敬畏,反而认为黎民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所在。但对李斯这样的修行者来说,这一切却显得难以接受。
就在这一刻,周围传来阵阵喝彩之声,原来是扶苏的一番话引起了众人共鸣。目睹此景,李斯脸色再次微妙变化:原来高真人虽早有准备,却依旧在论道之中败下阵来吗?难道如今这天下,真到了需要放宽松治理的时候了吗?
李斯内心深处那坚固如磐石的修炼意志,在被刘博所展现出的惊人修为震慑之后,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微妙的犹疑。
目光落在刘博身上,李斯此刻缓缓开口,“阿浪,我等此番行事若果真成功,你是否会按照方才所言……”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尽,刘博已因震惊而蓦然起身,打断了他的话语:“李长老!慎言!”
此刻,刘博心中的恐惧犹如波涛汹涌。他们正在涉足之事,岂能在修士云集之地公然提及?
讨论各家修真门派的高低优劣,尚无大碍,毕竟各派修士时常街头论道,纵然私下提及那位至高无上的仙皇,只要言语中无不敬之意,并无太多风险,毕竟咸阳城内的修士们常常口中挂着自家宗门尊号。
然而一旦谈及某些禁忌话题,岂非等于自寻死路?此举与大声宣扬叛逆之举有何分别?此事必要找个合适时机,与自家师尊详加告诫,自家宗门之人如此不慎,早晚会给宗门引来灭顶之灾。
李斯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大秦国的大司徒,而是被视为叛逆的存在。他的语气复杂地说道:“是李某疏忽了,嗯,李某尚有要务在身,就此告辞。”
刘博自然没有阻拦,以李斯目前的精神状态来看,还是留在家中静心修炼更为妥当。李斯离去后,刘博颇感无聊地聆听着苏和高的辩论。
苏与高两位修士引经据典,论道之争深入浅出,既满足了街道上围观修士们的理解需求,又不失深邃精妙之处。
随后,随着苏从全新的视角逐一剖析仁德大道,四周修士的赞许之声愈发高涨。对此结果,刘博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人性之中亦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