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后,天际透出微凉的气息。
叮叮当当。
伴随着阵阵敲打厚重铁器的声响。
新谷内的鹤鸣学院,很快沉浸在一片喧闹之中。
刘博站在石阶上,望着课间涌出的年轻学子匆匆奔回教室的情景,心中不禁泛起些许回忆。
“真是令人怀念啊。”
刘博感叹道。
这时,身旁传来公羊敢的声音,
“浪公子,你的教学方式可谓别出心裁。”
“只是……”
刘博微笑道,
“只是什么?”
公羊敢直言道,
“只是过于片面了,每个学生只专研一门学科的一个小分支,这怎么行得通。”
“就像我们虽以儒学为本,但也精通君子六艺,除此之外,还会涉猎其他学术领域。”
“如此,将来方能有所建树。”
刘博听着,频频点头,这些公羊学者果然具备非凡的智慧,如此迅速就察觉到异样。
“你说得对,但我此刻急缺助手,唯有此策可行。”
“将来必有所改,嗯,两年之后,你便会明白缘由。”
时间对他而言已不容拖延。
公羊敢对刘博的解释立刻表示理解,既然决定追随,他选择信赖刘博。
更重要的,这些日子里的观察使他确信,刘博对这些人并无半点恶意。
毕竟,就算他自视能平等教育所有人,亲近平民百姓,也不曾与农家孩童共享一碗饭,更不用说分给他们菜肴。
更何况这里的研习都是免费的,称他为仁者亦不为过。
“嗯,我记得你今天有课吧?”
刘博好奇地问公羊敢,
“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公羊敢略带羞涩地回应:
“早上的课我已经上完了,我是来请辞的。”
“再过两日,便是儒家与法学最后的宏大辩论,墨家的谜题破解也在其中,我们都想去见识一下。”
“公子浪,你也与我们一同去吧,以你的辩才,定能胜出!”
刘博微微一笑,
“既然有兴趣,那就去吧,只是我不参与辩论。”
公羊敢心中略感遗憾,笑着应道:
“那我去通知其他人。”
尽管他对这些不甚在意,但儒家与法学的罕见辩论即将结束,还有墨家的谜题,怎能不引人好奇。
反正他自己也要参加墨家的谜题挑战。
不妨一并前去。
正好可以寻找自己的导师。
说起也怪,自从上次导师去了咸阳后,便再未归来。
若非有人捎来书信,刘博几乎要担心导师的安危。
刘博正思索之际,白老领着王铁柱走来,
“先...”
刘博不愿接受老人的敬语,连忙接口道:
“白老莫非也是去城中看墨家的谜题?”
“嗯,我去跟福伯打声招呼,让他帮你安排马车。”
庄子的修复完成后,柳店主他们便离去了。
钜子略作犹豫,随即点头同意。
“好,白老,到时候见,我还要忙一阵子。”
刘博告别后离去,这些天他已经将自己的微薄知识悉数传授给对方。
至于那些复杂的公式,实在无法教授。
也不愿让白老一直尊称他为先生。
刘博还是明白自己的斤两,所以只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