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行在两名武者手中毫无反抗之力,被带入幽闭室中,四周寂静,仅有月光透入狭小的窗户,宛如寒霜。
此时,叶连面容凝重,一拳猛砸在桌案之上,木碎尘飞。
“你们两个逆天之子,胆敢如此胡作非为!幸喜此次无生灵涂炭,倘若酿成生灵之殇,连吾亦难以遮掩!”叶连厉声呵斥。
“吾等原欲仅开一缺口以泄洪,谁知水力滔天,终致大坝轰塌……”侯晓楠弱声辩解。
“二位废物!幸得吾亲审此证,如若旁观他人,尔等必将无生路可寻!”叶连沉声训斥。
“那么……如何处置墨行?”侯晓楠询问。
叶连眉宇间满是纠结,究竟如何裁定,至今仍未有定论。
“公开审判,乃为最佳策略。”黎水鸣提议。
若果真公开处置,则意味着墨行永无翻身之地,彻底湮没于黑暗深渊之中......
“你们的思考未免太过于肤浅!公之于众?揭露实情,众议纷纭,连我都难承此重压!”
“以往我一直企图在幽境领域揭橥魔行者的真容,即便是这样的小事亦是阻碍重重,你们竟还想公开审判此人?”
“诸多人氏皆信魔司南魂归九泉,实则不然,他仍活于世间!即便魔司南已隐匿,可他这狡猾的老狐尚余几条诡秘路径。对于魔行者,我只得动用自身权威,将其秘密惩处。”
叶连如是言。
“将其送至天都领处置否?”候小楠询。
“毋须。愈速决之,愈佳!以免久拖生变,此人能为之事,非尔等所能臆测。”叶连答曰。
魔行者的信物顷刻化为乌有,其持之械也已交于器械库。
唐泽功得讯后,旋踵疾趋前往器库。目睹魔行者的武器后,其心中泛起莫名凶兆。
大者何以遭强权撤职乎?
随即,唐泽功径寻候小楠。
“唐副总助,何故来访?”候小楠面上堆笑,神情欢快。
“魔副总今在何处?”唐泽功问。
“汝问于我,我当询问谁哉?魔副总诸事繁杂,吾久不得见矣。何况魔副总从未向我禀明其行止也。”
“唉,如何,魔副总踪迹全无耶?”候小楠笑道。
唐泽功极厌候小楠此般态度,其面呈不快。
候小楠既不愿透露详情,唐泽功亦无从知晓魔行者所向。一辆隐蔽飞龙马车暗里载魔行者前往地域之守,其后,魔行者被锁入一漆黑无垠之巨大地下牢,独一束光投落于其身躯。
魔行者敏锐觉察周遭黑暗蕴含杀意,少言有数之群人数十人环立周围,手中各自持有利刃。
依魔行者隐约推想,此处该是地域之守的秘密刑场。
其双腕被枷,固坐于定椅之上,正前方设一小案,案上置有一纸文书与墨管。
“签署焉。”叶连之声自阴暗中传至。
魔行者纹丝不动。其眼前文书乃是一封供状,何以他会签字认罪?
此处敌方势力不可谓不盛。然周边别无遮蔽之处,在随时可能尸骨无存的危机下,魔行者依旧信心十足可将所有仇者击溃,并脱身而出。自然,在非绝境之时,魔行者绝不轻易冒进。
唐泽功倾尽所有联系,同时派遣余下的远征队员,历时两个时辰却未能探得魔行者下落。
“人间蒸发?”唐泽功心中不安感愈发浓烈。
“吾已调阅一切监察,未曾觅得老大行踪。是否已远离宁城?或是突然受托重要使命耶?”小辣椒问曰。
“旧主皆已归田园,北疆风云早已更迭,又何来新任务之说?”唐泽功悻悻言之。
此时,幽灵已归,而魔行者仍旧杳无踪影……
尽管他们运用古老魔法,乃至最神秘的占星术与炼金术之秘,依旧寻觅不到墨行的幽魂般踪迹。
那座隐藏于暗流之中的领域,域安行刑之所,乃是一个禁忌的存在。
任何被判赴往彼处的灵魂,终将如幽灵般在人世消散,不再留下痕迹。
墨行的命运亦如是,他踏入了这不为人知的世界,消失在光明之下。
叶连,握有禁界之钥者,调动最后的奥义,开启了行刑地的大门。
然而,在这片领地中,并未留下忠诚于叶连的心腹。行刑所之主宰者,那双深邃的眼睛,立刻洞察了有人已步入这深渊之口。
借由遍布各处的水晶之眼,他注视着束缚于铁座之上,宛如迷雾中孤魂的墨行。
“竟是此人。”那主宰者轻声自语:“看来,其背后的阴影,权势无边。若非机缘巧合,此事或永不可知。”
挥手之间,侍从悄然接近,俯首垂目而待。
“他为何遭此厄运?是否已有卷宗?”他询问,话语平静如古井幽水。
随行侍卫低声答道:“卷轴已封,非授权不得开启。”
男子立时启动密钥,解码石板上最新刻录的铭文。
“摧毁天河之壁……如此重罪,足以令苍穹震撼。”他摩挲着下巴,仿佛在品味这场风暴的味道。
再问:“是否要受火枪洗礼?”
“只需那人点头,立时执行。”仆从应声道。
“看来,即便反对,命运依旧。”男子轻叹一声,转身离开王座,脚步踏出,回荡在无尽长廊之中。
地下室,光与影交织的角落,墨行瞥见半隐于黑袍下的叶连之腿,而其面容,仍被浓重的夜幕所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