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贵似乎沉睡了几千万年才醒来,跳下舒适的软绵绵的床铺走出卧室,姜尚和柳孟肴他们正与一伙人围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小声聊天。
“你终于平安苏醒了,”邵光禄看看李方贵。
大家把头挪开,灯光映在他的身上。
“我们被误认为是谷主的爪牙,乔装成官差的四位大哥暗中在几碗汤里下了药。又带人马追至半路,差点结果了我等性命,幸好上天保佑,之前下的暴雪神奇地变成长绳,把他们全捆缚于地。及时赶来的村民认出了邵舵主是困民国第一次起义领袖的后人,便将我们送到村里来施救,想不到你这么久才苏醒,”还未等李方贵问是怎么回事,武貅予便滔滔不绝地告诉他。他们却没人知道李方贵并不是被药迷昏的,而是为了保护四人幸免于难晕才昏倒过去。
四位乔装的官差中的一位听武貅予说完,赶紧辩护,原来他们本来就是官差,不是乔装的,他是千户长,和另三位百户长一起管辖着这方圆百里的村民,但他们不忍三世勾启因继续为恶,不想再助纣为虐。但凡村民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向上能敷衍就尽量敷衍。有谷主的鹰犬经过他们管辖的地盘,能处理掉就尽量处理掉,这也是姜尚他们被下药的原因所在。其实,再次起义的构想已经在村民间酝酿日久,大家抱着必成的决心。好得有这四位官差的“无所作为”,才使民间队伍有了些起色却一直未被发现。
“尽管组织成员越来越多,但没人知道谁是发起者,有人曾见过那个风一样存在的神秘首领,但对他却一无所知,”其中一个长者说。
“其实不神秘,”邵光禄开门见山地回答,灯光照亮他刚毅而年轻的脸,“我就是那个发起者,风一样存在的神秘人,曾四次进出困民谷,与长老们也有过四次接触和交流。我之所以把姜尚公和柳将军带来,是因为我们这次一旦错过,估计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站起来了,这也是我急于现在向诸位开诚布公的原因。”
村民长者仔细辨认,终于从邵光禄的眉宇看见一张熟悉的以前扮作老人的脸。原来,邵光禄的父亲带头起事前,就把五岁的儿子悄悄送出了困民国,后来起义失败,邵氏家族及其他起义者惨被勾启临正灭门,唯有邵光禄身在外才大难不死。邵光禄长大后,不断吸取前辈们的惨痛教训,与人来往筹谋小心谨慎,尽量做到万无一失,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不轻易亮出底牌。经自己的不懈努力,于困民谷内而言,终于组织起不小的民间力量,把一批负有正义感的人从谷主的势力拉拢过来,四位官差便是其中之一,还有谷主身边的红人作为内应。于外而言,邵光禄加入允川堂并成为蓝天分舵舵主,有一帮允川堂的子弟追随。
“你所言谷主身边的内线红人,是此次去参加同盟会议的辟临峰长者吧!”姜尚说,“他告诉我,如果有人自告奋勇同往困民国,就不要推辞,你们二人事先就已经商量好的?而你从允川堂密谋前往黑齿国为白堂主报仇开始,便屡劝大家改往绿谷隘口,因为那必经困民谷。”
“差不多如此吧!”邵光禄点头回答,“起初我们是想借助允川堂的势力,里应外合,一举成事,为此还作了万全的准备,由辟临峰开同盟会之机,将进出困民谷各城的牛皮卷偷拿了上千张出去,分发给允川堂可靠的手下,好让他们可以混进城来,为其他攻城的弟子打开东谷门。”
“有一事我始终没搞明白,明明困民谷是禁止商业的,也就没有货币和交易的产生,可在城门口被阻时,你慌称为谷主到外面谈生意返回,轻易就蒙混过关,守城护卫放我们通行了。”柳孟肴始终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