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双眉紧蹙，满眼都是困惑和不省心。
“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只能向局长汇报，把你辞退。”
文岁雪无所谓地耸耸肩。
“行啊，我本来就不想来的。”
陆尘知道她应该是不在意这个的，刚才也是没办法了才这么说。
可，这么一个人才，要是就这么让她走了，真的是一大损失啊。
而且，一同共事三月，他私心里，是不希望她自毁大好的前程的。
沉吟几秒，他放在一侧的手微微攥紧。
“我只是不希望你自毁前程，以你的才智，将来，你是有可能成为厅级干部的人。”
文岁雪没搭话。
她的志向不在此，但也不好在一个有此志向的人面前说这种话。
主要也是，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显得那么的没有志向。
气氛陷入沉默。
陆尘的车里没有那么大的刺鼻味，但文岁雪已经开始有了晕车的反应。
垂眸，她征求道：“就这一次。”
陆尘立马拒绝：“不行、”
话落，似乎察觉到什么异常，他想了想，目光有些犀利地发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能给我个理由么？”
文岁雪抬眼，对上那对似鹰般的眼眸，倏地想起他邀请自己进入警局就职的情形。
当时，他目光殷切，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清白的。
后来这三个月，以至当下，他的视线，都暗含情愫。
想到这些，晕车感逐渐上升强度，她缓缓抬眸，似犹豫，又有些难以启齿。
“我…对性…”
“……有瘾。”
陆尘殷俊的脸庞怔住，眸光闪烁几分，有些不可置信。
文岁雪说完后，似乎狠狠泄了一口气。
“但我又不想谈恋爱，也不想自己来。”
“所以…可以让我走了吗…”
她的尾音带着一丝羞耻，有些颤抖。
两只杏眼欲哭无泪，水汪汪的。
陆尘喉咙一动，略显艰难地别开视线，垂眸看向一侧的副驾驶位。
思忖几秒，他眼眸有些发热，声音变得沙哑。
“你…还想继续在职吗…”
他为自己的下一句话找了个合理的开场。
文岁雪余光看他，眼角划过一抹好笑。
故作踌躇犹豫地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一声：
“嗯。”
话音落下的同时，陆尘微热的眼眸闪过一瞬间的挣扎，藏在驾驶位后的手，倏地收紧。
“那个人…不保险…”
“你不嫌我年龄大的话…我可以帮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脸上腾起一股热气，感觉自己一张老脸要丢尽了，也怕感受到少女奇异的目光，当即正坐回驾驶位上。
看着前方黑压压的道路，以及周遭笼罩在幽暗下的大楼，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后方，那软糯的声线传进他的耳内。
“30而已，不老。”
陆尘滚烫的眸色忽而睁大些许。
喉咙一动，垂眸看着方向盘，他声音紧张又沙哑。
“真的吗。”
“嗯，陆队看起来，不老，是那种成熟稳重的帅，我还蛮喜欢的。”
喜欢两字，让陆尘心间一颤。
伸手，他关掉车灯，车里瞬间陷入黑暗，与夜色融为一体。
窸窸窣窣地，他从驾驶位穿越到车后座。
文岁雪后背靠在车内一角，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着那道黑影越来越近。
瑟缩又期待。
很快，黑影近在眼前，模糊的轮廓逐渐浮出水面。
男人深邃的眼眸有些挣扎。
“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