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看电视的小虎听到动静，跑出来就看到他小叔蹲在地上，抠着鞋底的石灰。
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啥。
“咋了？”周小虎小大人一样站在了他面前。
周俊脸上的泡沫，被抹了一把，裹着水泥灰，糊了的眼皮上脏乎乎的，带着情绪问道：“你不说我媳妇去厕所了么？”
周小虎扫了一眼房檐底下的洗澡间，洗澡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在看电视，哪知道小婶是来后院洗澡来了啊。”
“你害我出丑。”周俊背对着小虎，不想理他了。
“你媳妇，你撞见洗澡又咋了。”周小虎不以为意，“搞得跟看见别的女的洗澡了一样。”
“嗯？”
周俊垂着的灰扑扑的长睫毛慢慢抬了起来，像是突然被点拨了，桃花眼跟着眨了眨。
对啊，那是他媳妇。
他媳妇都看见他洗澡没穿衣服过，他看了媳妇光身子了又咋了。
何况他媳妇还摸过他那个，甚至还用嘴巴帮他。
周俊心情瞬间由阴转了晴。
周小虎道：“那没事我进屋看电视了啊。”
“等等。”周俊叫住他，“小虎你比我聪明，那我问你，喜欢还有别的意思么？”
“啥喜欢啊？”周小虎没听懂。
“就是……”周俊往洗澡间看了一眼，水声停了，他怕媳妇听到，拉着小虎到一旁，又压低了声音，“今天有人说喜欢我媳妇。”
“啥？”周小虎惊呼出声。
周俊忙捂着小虎的嘴巴，“小点声。”
小虎吃了一嘴鞋底泥，脸也变成了大花脸，掰着他小叔的手，“呜呜着。”
沈玉玊洗了澡出来，周俊又忙松了手，对着他媳妇，呵呵笑着，“媳妇，你洗完了啊。”
周小虎呸呸的吐了好几口唾沫，“小婶，小叔欺负我。”
“没有没有，你别瞎说。”
周俊又想堵小虎的嘴，小虎反应快，一下子跑开了，边跑边说：“小婶，小叔刚刚还害羞了。”
沈玉玊端着一盆子脏衣服走过来，“你作业写完了么？”
周小虎扬起来的嘴角立马耷拉了下去，乖乖进屋写作业去了。
周俊凑过来，看见他媳妇眼睛红红的，又担忧起来，“媳妇，你是哭了么？”
“没有。”
眼睛都红了，明明就是哭过。
“媳妇，你别哭，你若是觉得我看了你，你委屈的话，那我一会洗澡，你也进来看一眼。”周俊讨好的嘿嘿笑着。
沈玉玊额头落下三道黑线，“闭嘴吧，我是洗发水阉了眼睛。”
“哦，阉了眼睛啊。”周俊嘟囔着，“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沈玉玊便把盆子塞给了他，“洗你的澡去，洗完自己去河里，把扒下来的脏衣服也洗了。”
“哦。”
周俊洗了澡，又端着一盆子脏衣服，去了小河，边洗衣服边哼着小调。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太阳没那么晒了，小河边还有别的女人在洗衣服。
有个女人冲着周俊，道：“喂，你媳妇都不给你洗衣服啊？”
周俊看了一眼对方，是镇上的那个小寡妇，周俊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