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还在家里休养,听闻下人来传话,说有人自称丞相的幕僚前来找他。
他本想拒绝,但想着丞相殒命多日,这幕僚突然来找他,怕是有什么事。
思考半晌后,还是将他叫了进来。
燕京淡然走进刘沐的寝房,看着还瘫卧在床的刘沐,微微一笑。
“几日不见,刘大人精神好多了呀。”
刘沐皱眉,他与这人从未见过,他怎会如此说话?
“大胆,你怎敢如此与本官说话?”
燕京并不惶恐,反而自顾自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喝了起来。
看着那有些熟悉的动作与神态,刘牧心头狂跳,有什么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他不敢细想。
他再次呵斥道,“你不过一个小小幕僚,居然胆敢在本官面前摆谱,就不怕本官将你杀了?”
燕京扯了扯嘴角,“刘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威风,就不问问我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刘沐看着他淡然的眼睛,下意识撇过头去,他直觉这事与丞相有关。
本想了解下到底是何事,可对上燕京那双诡异的双眼后,他又歇了心思。
于是他生硬开口,“我不想知道你想说什么,若是没事,请你离开。”
燕京黑洞洞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刘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人走茶凉,世上之人,果然都凉薄。”
话落,他饮完手上最后一口茶,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刘府。
目送燕京离开,刘沐心头狂跳,他思考半晌,决定等身体好些了,一定要进宫跟皇上禀告这事。
于是他今日进了宫,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嬴政也觉得他们这对话十分奇怪,皱眉沉思半晌,突然灵光一闪。
这人莫不是……
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可这事无从查证,他也只能压下这无厘头的想法。
“寡人知道这事了,你先退下吧。”
刘沐爬起身来,再次朝嬴政行了一礼后,才转身出了御书房。
赵高目送刘沐远去,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虽然不知这刘沐与皇上说了些什么,但他原本可是丞相那边的人,现在不仅没有被皇上责罚,还单独来找皇上,是不是说明他早已投诚了?
赵高在外面,心思百转。
嬴政在里面,想得头疼。
若燕京真如他所想那般,那这事就变得十分棘手了,他得等沈念回来,与她商量一下才行。
不然他现在贸然出手,不仅抓不到那男人,还可能让那人有了再次逃跑的机会。
嬴政垂眸,努力压制住心中的震惊与怒火,静静等待沈念归来。
而沈念这边,快马加鞭之下已经到了新的城镇。
可还没到城镇,沈念就察觉了异样。
这城镇外居然没有在荒野上刨食的百姓。
行马半日,居然只见到一人倒在地上,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沈念眸光一厉,下意识勒住马绳,大吼一声,“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