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蓉和钟运兴两个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就都坐在东屋里看着电视,热乎乎的炕头和暖烘烘的炉火,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也终于享受了两天独处的安宁。
只是想到明天公公婆婆就要回来了,大蓉的情绪还是一直都缓和不上来。
“我还是担心搬家的事情妈会不同意,咱真能搬的成吗?”
大蓉也没有什么心思看电视,头靠在钟运兴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既然我答应你了,就一定想办法做到,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钟运兴伸手在大蓉的额头上摸了两下,虽然他心底里也会担心,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妈妈,他还是比大蓉要好一些的。
“大哥,在家吗?”
钟运兴刚安抚好了大蓉,院子里就传来了本家兄弟钟运久的声音。
“在呢,老久!”
钟运兴从东屋出来后,就打开了房门,看到老久拧着眉费力的从院门走了过来。
老久在兄弟们当中排行就是老九,他的父亲跟钟运兴的父亲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老久小时候一次严重的高烧之后,一条腿就忽然跛了。
后来虽然也在镇上的医院里看过,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右腿也就一直都带着残疾,虽然还能走路,却只能一跛一跛的慢慢走。
“大哥,我爸不知道怎么了,晚上回来以后就躺炕上下不来地了……”
老久习惯性的低着头看着地说话,那个时候农村的男孩子有残疾是件大事,不能下地干活就意味着不能养家糊口,所以老久从小都是异常的自卑的。
“行,我过去看看。”
钟运兴转身回屋拿了件衣服,又交代好了大蓉后,就跟着老久出了门。
钟运兴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夜没有回来,大蓉在家里等着等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再睁眼的时候,一看时间都已经到了凌晨4点。
大蓉起来后,披上了衣服就打算去七伯家里去看看。
大蓉刚走到了院门口,就看到一个裹得跟蚕蛹似的人,外头天还没亮,院子里的灯光这么一照,大蓉吓的‘啊’的一声就尖叫了出来。
蚕蛹人也被大蓉的尖叫给吓了一跳,直接从板凳上就滑到了地上。
“嫂子,我是老久。”
大蓉捂着肚子,看清楚了真是老久以后,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也就是她过门时间还短,要是够熟悉,老久怎么也得挨上一脚踹。
“你怎么在这啊?”大蓉稳定了心神后,又自己抚了抚肚子对着老久问道。
“我哥让我回来给你送个信儿,他在医院里头陪我爸了,让你别担心。”老久裹了裹身上的棉被,仍旧是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你这是几点过来的?一直都在这坐着吗?”大蓉看着老久身上满是霜寒的棉被,这小子怕不是在这里坐了一宿!
“夜里两点多从医院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到家几点。”
老久基本上是问一句答一句,倒是脑子还不傻,还知道先回自己家抱床棉被再来‘值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