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兰脸一下就垮了,朝着她态度不太好,“张氏,我们在说话,关你什么事啊。”
“啧,谁爱管你们家的破闲事啊,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跟她妹妹一样装着一副好心人的模样,其实背地里心思可毒了。呵呵,你们家亲姨母可是发了话,宋春芽出了老韩家的大门就让她带着赔钱货们永远不要回来了,我们正高兴呢,这种死不悔改的杀人凶手还是别呆在我们靠山村,别败坏我们村里的风气比较好。”张氏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人,她一向与宋氏不合,现在宋氏和老韩家闹成这样,她可高兴着看热闹呢。
宋春兰这下脸彻底黑了,气急败坏道:“张氏,你说谁杀人凶手,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不然我去衙门告官。”
“哟,报官啊,你以为我怕啊,你赶紧下车去报官啊,我保证大大方方的去过堂。呵,我相信木笙兄弟姐妹四人都巴不得你们去报官,他们刚好为冤死的爹娘光明正大的报仇,让你那妹妹妹夫全部下牢,你们家那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外甥这辈子也别念书考功名了。”
张氏才不怕她呢,若是在以前或许还会忌惮几分,现在韩木笙在村里坐镇,她也有点有恃无恐。他家男人和韩木笙关系还不错,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现在韩家修房子,韩木笙亲自过来请了她男人和公公去干活,也偶尔来家里走动。而他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公公和自家男人都说他肯定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最少也是个受
器重的武将,他们万不可得罪,还得好好的巴着他。她是个聪明人,在这种事情上自然要帮着韩家的,所以怼起宋春兰来一点都不留情。
宋春兰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尽了,衣袖下的手心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她自然猜到了张氏嚣张的缘由,韩木笙突然回来,还练了一身高强的武艺,抬手间就断了妹妹妹夫的腿,若想要他们的命也只在一念之间。他手下留情是看在血缘关系和孝道上,可若是真的上了公堂,那妹妹妹夫就真的逃不了杀人的罪责了,毕竟当年的事情很多人亲眼目睹,根本无从抵赖。若是他们被下了大牢,那他们这些亲戚都要跟着受罪,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了。
云蓁本还想搭话几句,可今日牛车的速度好似比较快,摇摇晃晃中很快就到了两个村的分岔路口了,那宋春兰喊了一声停车,丢了一个铜板给老王头,提着包袱扭着急匆匆的走了。
等靠水村的人全下了车,牛车继续往靠山村行进时,云蓁向张氏打听:“嫂子,刚才那人是宋春芽的姐姐,嫁在靠水村吗?”
说起她,张氏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很不屑:“云蓁丫头,嫂子跟你说,宋家人也没一个好货色,宋春芽就不用说了,这个宋春兰也好不到哪去。老宋家是在县城东边的宋家庄,宋家育有两儿两女,长子成亲没多久就病死了,宋老太,也就是赵氏的姐姐,她认为是新婚的儿媳妇克死儿子,竟然在儿子死了后将儿媳妇变卖至青楼,毁了人家一辈子。
这个宋春兰是大女儿,原本是嫁在靠水村,在这边生了一儿一女,可嫌弃那男人太过于老实本分,天天争吵不休,后来逼着跟男人和离
了。还不到一个月就嫁给了县城一杂货铺东家做续弦,大家都说其实他们俩早就勾搭上了,现在又在那边生了一个女儿。可男方和原配还有两个儿子,可看不起她了,她在现在家里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就是在外人面前装着一副富态而已。
宋家最小的儿子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跟高氏娘家的兄弟差不多一个德行,前年在镇上一铺子里上工,守夜的时候自己睡着了,还把油灯给推倒,铺子里的货被烧了一大半,差点还闹出人命。可他那人很狡猾,将这一切都推到另一个老伙计身上,害得对方被抓进衙门挨了板子伤了根本。去年那人被放出来后,第一件事就去宋家找他的麻烦,当天带了刀冲到宋家,一刀捅在他的腹部,然后当着宋家人的面抹了脖子自杀了。”
云蓁还真不知道宋家人个个这么能耐,好奇道:“宋春芽那弟弟后来呢?死了吗?”
“没死,也算他命大,不过也彻底废了。嘿嘿,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估计不懂的。”张氏笑了笑,继续道:“宋家老爷子倒是挺厉害的,家里边田地也不少,家产虽然这两年给小儿子花费了不少,也还是比普通人家富庶的。所以啊,宋家现在把宋春芽的儿子韩立冬当眼珠子宠,他这外孙相当于是宋家的根了。”
“难怪宋春芽那日底气十足头也不回的回了宋家。”云蓁算是看透了,宋春芽仗着的是宋家老爷子对外孙的宠爱,所以在娶孙翠兰一事上,赵氏才不敢那么强硬的为难她,韩福安也不敢强烈表达自己的意见。
她们说着话时,牛车也到了靠山村,下了车后云蓁和张氏继续边走边说,还被她邀请回家里喝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