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家人哭哭闹闹吵得很心烦,他厉喝一声:“闭嘴,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有这个哭闹的功夫,还不如快点想想他昨晚上去了哪里,跟什么人接触了,怎么会突然前来靠山村?”
高老二大部分时间都在县城混,平日里都是与高老大和韩福平在一起,高老二的婆娘梁氏被他这一声厉喝也清醒了几分,猛然转头望向一脸凄苦的高老大:“大哥,你说,当家的昨天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见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高老大有些头皮发麻,梗着脖子道:“昨天是六子生辰,老二和福平、石头三人一道跟我晚上去六子家吃饭,期间喝了些酒,不过老二和福平喝得不多,他们说晚上还有点事情要办,不宜喝太多。吃完饭后,我和石头两个人就一起回家,他们俩穿着蓑衣
朝另一边走了,也没有告诉我去哪里啊。”
“你们什么时辰分开的?”徐县令继续追问。
高老大回忆了下,果断道:“戌时中。当时刚打第一声雷,还没有下雨,我们想着晚上估计要下大雨,怕路上不好走就早早散了。”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衙役的大喊声:“大人,这里有线索。”
徐县令立即带人奔了过去,留了两个人在尸体旁守着,高家人也全部连滚带爬的跟了过去。
“哪里,有什么线索?”徐县令提着衣袍摆子跑了过去,在一处斜坡处停下。
发现线索的衙役指着地上,告知道:“大人,这里好几个脚印和高老二的鞋底印对得上,还有这个斜坡有重物滚落的痕迹,最重要的一条是这个树桩上挂着一些碎布料,正是高老二衣袍的料子,也正是他衣袍上缺失的一块。”他说完后,将树桩上的布料取下来交给了跟过来的仵作检验。
仵作确认过后,点头:“大人,确实是高老二身上的衣袍,他胳膊骨头断裂应该也是从这里摔下来摔断的,腰部和大腿处的刺伤应该都是这些树枝挂伤的。”
“这么说他昨晚上是从这里滚下来的,然后从这水沟里爬起来,沿着这水田往前走去那边的?”徐县令询问。
“十有八九是这样,昨晚上雨势太大,水田里积累了不少的水,脚印全部被抹除了,这个无从再考证了。”仵作心里头已经确定,他这种县衙的仵作根本探不出凌风这等武功高手的手段,所以在心里头已经断定高老二是自己摔死的。
徐县令刚要断令,突然想起一个关键人物:“和他一起的韩福平呢?”
大家全部一怔,对啊,韩福平呢,他们俩是要一道去办事的呀。高老大想着他们回靠山村,肯定是来老
韩家办事,立即转头看向一脸惨白的高氏:“秀芳,妹夫呢?”
高氏呆呆的望着他们,哆嗦着嘴道:“相公昨晚上并没有回来啊,我根本没看到他人。”她说完后,猛然转头看向也跟过来的赵氏和韩立珍,焦急询问:“娘,立珍,你们昨晚上有没有看到相公回来?”
“没有。”在官差面前早就怏巴的赵氏和韩立珍齐齐摇头,他们是真的没看到韩福平回来,赵氏还颤抖着身子急切的呼唤:“快,快,你们快帮忙去找找福平,高老二死在这里,他去了哪里?他不会出事吧,一定不会出事的。”
若是平日里乡邻们肯定不会想出手帮忙的,可此时涉及到了人命,他们不得已立即分散开来,两三人分成一组四处去寻找,河边田埂里都有人去寻找,老韩家也有人过去。
不一会儿整个靠山村就被搜索完了,徐县令又派人去靠水村那边找了一圈,半个时辰后都没找到韩福平的踪迹。
正要派人扩大搜索范围时,一个眼尖的孩子突然惊叫一声:“这里有血。”
一大帮人一窝蜂围过去,见是一稻草垛根部沾染着些许血迹,衙役们立即将稻草堆掀开,发现里边的血迹更多,不过却没人影。稻草垛下有个很明显的脚印,仵作立即将高老二的鞋子过来对比,“不是高老二的脚印,这人的脚比高老二大一号,个头应该高一些。”
徐县令转身看向韩村长,等着他说话。
韩村长知道徐县令的意思,只得立即老实回答:“回县令大人,韩福平比高老二个头稍高,身材要瘦很多。”
“严捕头,你亲自去韩家拿韩福平的鞋子过来比对。”徐县令立即吩咐旁边的严捕头。
“是。”严捕头握刀拱手,立即带着一个衙役迅速前去老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