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知秋讲的桩桩小事中,周二也听得出来,叶知秋真的是被叶父和赵氏如珠似宝的宠着长大的。
他看着她,眼中带了一丝探究。
“我若是生来便跟常人一样,兴许会认识小时候的岁岁呢。”周二有些惋惜的道。
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呢,粉雕玉琢,娇俏而又淘气,受了委屈便俏生生的掉眼泪,将人一颗心都哭得化了去?
“此话怎讲?二爷怎就认识我了?”叶知秋有些不解的道。
“这饶河县就一家私塾,我若是与常人无异,不也要进私塾念书吗,那样不就会认识小时候的岁岁了吗。”周二认真的解释道。
叶知秋咯咯咯的笑起来,好似很开心的样子。
“那可不一定,二爷是周家二爷,是不会去那私塾的。”叶知秋眉眼弯弯的。
周家会给他单独请个夫子的可能性倒是大些。
她忽然又不笑了,极认真的看着周二道:“二爷好了之后,可以到私塾里做个夫子,像我爹爹那样,教书育人。”
叶知秋忽的想起了周二督促自己练字的模样,他若是真的做个夫子,不知道能不能镇得住那些淘气的孩子。
周二也笑:“我还以为等
我好了,岁岁会让我去考取功名,然后衣锦还乡。”
功名利禄,不是这世上大多人所追求的吗。
“岁儿,你要等我,等我衣锦还乡,等我来娶你。”熟悉的话语在叶知秋耳边响起。
她现在真是讨厌衣锦还乡这个词。
儿时背诗,见“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那时不解其意,反倒是觉得,男儿便该有凌云之志。说来可笑,当初宋勉要走的时候,叶知秋甚至还有些欣慰。
只是那时候她是笃定了宋勉会回来的啊。
“岁岁,岁岁。”见叶知秋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有些失神的望着自己,周二连着喊了好几声才将叶知秋的思绪拉回来。
“二爷都多大了,还考取功名。”叶知秋轻声笑道,将刚才心中所想的都抛之脑后。
考取功名的人,哪个不是十年寒窗,周二这些年或许没少看书,但要是真的参加科举考试,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了,他这小半辈子,也是吃了太多苦头,如果真的治好了病,叶知秋只求周二后半辈子,平安顺遂,这样就够了。
“原来岁岁是嫌我老。”周二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她忽的想到初见时周
二的那一句:的确是个老姑娘了。
他不也嫌弃过自己老吗?
“是有些嫌弃。”叶知秋微微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模样。
周二捏了捏她的手,叶知秋并未将手抽回。
“我不过长岁岁七岁,这天底下有多少夫妻,差了十来岁。”周二轻笑道。
别的不说,就说周理和芸儿吧,周理已过而立之年,芸儿还不及叶知秋岁数大呢。只是周二又忽的有反应过来,芸儿不过是周理的妾,两人称不上是夫妻。
叶知秋笑眼望着周二,并不言语。
“岁岁为何嫁我?”他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