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段蒽思整夜都没有睡好。她总觉得那个孩子除了发烧,应该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这一时半会的她也没有看出来。
而且她总是觉得牛大娘神情有些古怪,虽然说三更半夜的,那些医馆确实都已经关门了。可是刚刚她到牛大娘家里的时候,孩子已经烧得非常厉害了。据她的了解,孩子发烧都是要经过一定的过程的,不会说一瞬间就烧的那么厉害。
照理说那孩子应该病了几个时辰了,可是为什么早些时候他们不去找大夫呢?到最后,段蒽思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给孩子去看大夫。
虽然说长安城确实十分繁华,但是这里的消费也会比其他地方更高一些,他们没钱看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儿,段蒽思心中不禁更加担心了,明日她就要离开长安城了,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开的那服药有没有作用,要是没有作用,他们又没钱去看病的话,那个孩子该怎么办呢?
一直胡思乱想的段蒽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段蒽思就起身了,她决定要去牛大娘家里看看那个孩子的情况。她到牛大娘家里的时候,牛大娘正坐在床榻边上给孩子擦拭着身体,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牛大娘回头一看,眼神中有些惊喜。
“段姑娘怎么突然过来了?”
段蒽思礼貌地笑了笑,回答道:“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一下孩子的情况。”段蒽思一边说,一边探头去看还躺在床上的孩子,她发现那个孩子的脸蛋还是通红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难受。
牛大娘勉强挤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段姑娘真是好心肠,要是没有段姑娘在,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现
在好些了吗?”
牛大娘收起了笑容,长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碗,上面还有一些残留的药。
“药都已经喝过了,而且我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用冷水给他敷了额头,还擦了一下身子,但是情况似乎也还不见好转。”
“怎么会这样呢?照理说要喝下去了,应该还是会有些效果才是。”段蒽思记着昨天晚上那个药方她刻意检查了几遍,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牛大娘更加不可能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我家孩子的身子弱才不见好转,晚些我再去药房买服药吧。”
段蒽思皱着眉头上前,她也十分担心孩子的情况,问道:“不如我再给他把把脉?”
牛大娘点了点头,给段蒽思让出了位子。
可毕竟段蒽思但医术还不够精湛,她把脉最多能把出来的就是火气盛高热不退,她也只能摇了摇头,“我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照理说喝下一服药就应该有效果了,但为什么他现在的情况似乎比昨天还要严重了些。”
听到段蒽思这么说,牛大娘一下就慌了神,“那怎么办?”
“再喝一服药看看效果如何吧,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馆找大夫看看。”段蒽思一边说一边在心底里做了决定,她决定择日再出发,一切等这个孩子的病好了再说。
回去之后,段蒽思发现沐风已经坐在她的房间里面等她了,今日不能出发,段蒽思还没有想到应该如何开口跟沐风说,她担心他会有些失望。
可是走近一看,段蒽思发现沐风的脸上并没有出行前的喜悦,反而是愁容满面的样子。就连段蒽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都没有发现。
“沐风!”直到段蒽思轻轻地唤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沐风似乎有什么话要
对段蒽思说,可是支支吾吾了许久又没说出来。
既然他不说,段蒽思就决定先说了,“我们过些时日再出发吧,昨晚牛大娘家的孩子发高烧了,我过去看了一下。他服了药,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家没什么钱,请不起好的大夫,更别说买什么名贵的药材了。我实在放心不下,等那家人的孩子好了,我们再出发。”
段蒽思觉得自己已经解释的够清楚了,沐风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应该是能够理解的。
闻言,沐风猛地抬头,眼神中似乎闪过什么东西,他连忙开口道:“其实我今日过来也正是想跟段姐姐说这件事情。”
“哦?”这倒是让段蒽思觉得惊奇。
沐风这才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想信守诺言,只是今日私塾里很多的同学都告假没来。我也问过主讲先生了,他说那些孩子都发高烧,今日不能够来上课。”
听了沐风的话,段蒽思不禁觉得有些蹊跷。一两个孩子生病发高烧也就算了,怎么一群孩子都发高烧呢?她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群体生病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