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完的霍铭坐在屋子里,听见外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便发出一声咳嗽。
匆忙赶回来的俞北鸢脚步一顿,她抬起头来看着屋子里点着的灯火,眼中闪过一抹为难。
果然等她走进去,便听得霍铭问道:“你刚才是去了何处,这三更半夜的!”
霍铭的语气中包含了一丝不满,他知道俞北鸢到现在都还没有对自己敞开心扉,并且对此早有准备。
但是当他意识到俞北鸢有事情瞒着自己时,心中仍会激起一种酸涩的感觉。
俞北鸢伸手摸了摸揣在袖子里的那些书信,犹豫几息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本不想让你牵扯进此事,但是这其中提到了前朝旧党,”俞北鸢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书信,一边解释道,“你身为当朝王爷,有些事情总是绕不开的!”
霍铭一听,便顿时端正了脸色。
他身为王爷,当然知道关于前朝旧党的事情是何等机要。直到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人还在不停的追查着前朝余孽。
一旦找到和前朝有关的乱臣,皇帝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但是这些消息,他却不好和俞北鸢说,
便接过书信一番查看,道:“这前朝旧党的事情,我帮你留意着,不过你以后切莫随意行事。”
霍铭说着抬头一瞧,看见俞北鸢脸色不佳,联想到她是因为师太的死才会如此。
“师太是修道之人,你便只当是天上的神仙将她接了去吧!”霍铭叹了一口气,拿着边上的银签子拨弄了一下灯盏里面的灯芯。
油灯上面爆出了一朵灯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霍铭一番宽慰,等到两人谈罢的时候,这边真正是时候不早了!
俞北鸢连忙就着半温的水给自己洗漱一番,吹灭灯烛后上床休息。
等到第二天一早,窗外清越的鸟叫声就将她唤醒。
俞北鸢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侧,那边霍铭躺着的地方还残存了一些温度。她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照进来的天光,便翻了个身坐起来。
在外边守着的芙蓉听见屋里的动静,连忙端了穿衣洗漱的用具,过来伺候着俞北鸢。
俞北鸢换好衣裳,刚一推开门就瞧见霍铭在屋侧的竹林下练剑。
霍铭的剑法十分飘逸,走的是空灵之道,剑招变换之间速度极快,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走这
种路子的剑法,舞起来也是十分赏心悦目。
霍铭舞剑的时候带起了“飒飒”的风声,随着剑气的散开,翠竹都随之摇晃。有竹叶不间断的被剑气击中,随后从上空飘下,落在了霍铭的衣襟上。
俞北鸢看的入神,而芙蓉则十分机灵地搬来了一个小凳子,又在她手边架上了一张木桌。
木桌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早就被芙蓉收拾得干净妥当,还在一旁摆上了她刚刚端来的茶点。
俞北鸢一手撑在木桌上,支着自己的头,饶有兴致的看着霍铭在那里舞剑。
霍铭在舞剑的间隙回过头来一看,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