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她那天离开之前明明配好了药方,让赵家人给着生病的赵文志服下,过不了多少时日病情便会好转。但是当她今日来复诊时,却发现赵文志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反倒病的更重了些。
俞北鸢眉头一皱,伸手把脉,又确定并非是赵家没有按医嘱办事……她一时间拿不准原因,直到看到赵文志脸上的神情,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赵家公子,一直都是这样郁郁寡欢的吗?”俞北鸢偏头问了一下旁边站着的赵夫人。
赵夫人神情忧郁的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儿子这是怎么了,整天躺在床上了无生气,药来了便喝,饭来了便张口……但病的一天比一天重。
看着赵夫人茫然的神情,俞北鸢皱了皱眉,便俯下身子想要再查看一番赵文志的病况。
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俞北鸢回头一看,见是赵家的女儿赵瑶端着一份药汤过来。
赵瑶脸色不愉的将盛着药汤的碗重重的搁在了自家兄长手边,她刚才在门口听到了俞北鸢的问话,这会儿联想的实际情况便心中火大。
见赵瑶的嘴唇挪动两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夫你有所不知,我哥哥是心病难医……他被人污蔑科举作弊,身为一个读书人前途坠毁,目前的十年寒窗便全然不作数了!”
竟有此事?
俞北鸢心中一惊,要知道科举舞弊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这赵文志牵涉进了科举舞弊,又怎么能平安归到家中?
她本能的觉得其中另有内情,便去向这赵家小姑娘打听。
赵瑶性子直,不然也就不会在刚才愤愤不平的当着俞北鸢的面说出此事。
她这些天看着母亲一直为兄长的事情所烦扰,而家中倾尽全力供出来的读书
人因此毁了前途,心中对那主考官分外痛恨。
俞北鸢一问,她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自己所了解的事情都说了个干净。
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科举舞弊倒也罢了,但俞北鸢越听越觉得心惊。
赵文志觉得自己被赶出考场又被污蔑后前途断尽,平时不言不语,也只有经常给他送药的妹妹才能够打听到一些考场上发生的事。
俞北鸢听完后便叮嘱赵瑶不要将此事宣之于众,那主考官和富家公子势力庞大。因为敢当众做出这种事情的背后,肯定有人替他们撑腰。
赵瑶先不以为意,看到俞北鸢慎重的叮嘱,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莽撞。
她眼神惊慌的看了一眼俞北鸢,却见这大夫微微一笑,道:“你且放心此事,我回头告诉给能做主的人,定然会给你赵家一个公道!”
丢下这句话,俞北鸢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又让赵家人多多宽慰心情抑郁的赵文志,便转身回了王府。
踏进王府的门,俞北鸢心中还在想着,要速速去将此事告诉给霍铭。
等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上一身衣裳,又前往霍铭的书房后,却在书房外听到了熟悉女子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