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的下人自动让出一条路,纷纷退至两边。
刘远风便一下子看见了那个拿着刀在他刘府门口闹事的沈家明,沈家明同样也看见了抢走了自己倾心姑娘的仇人,眼里的嫉意和恨意更深。
“你就是刘家的二少爷,是那个重病缠身的病怏子吧?”沈家明得意地质问,唇边浮起一抹自以为是的自信。
他虽是个家里穷苦的农家汉子,天天在地里爬摸打滚的庄稼汉,可是,他有一身健壮的体魄,一年到头,就是伤风头疼什么的,也很少有。相比之下,这个刘二少爷就完完整整是个弱不禁风的病怏子,在这一点上面,他完胜!
他的自信,就来源于此。
“休得无礼!这是我家二少爷,你一个乡下汉子,粗野之人,说话放客气点!”
“呵,二少爷?是,没错,这个病怏子的确是刘家的二少爷,不过,他活不了多久了,他就快要死了,这人一死,还不就是一堆黄土,什么少爷不少爷的,最终就是白骨一堆,我这粗野的乡下汉子可就不同,我的身体倍儿棒,少说也还要活个七八十年,直至儿孙满堂,自然老去的。”若不是眼前这所谓的富家二少爷抢了他的女人,他沈家明至于落得今天这么落魄的境地么?
所以,这个病怏子就是他的仇人,是抢了他女人的仇人!
“刘远风,你怎么来了?”安九儿不安地看向刘远风,真是头疼呢,门口来闹事的沈家明,她还没有想办法赶走,结果又把这位二少爷给引出来了。
看来今天真不是个什么好日子,这事儿,都赶在一块儿了。
“为何不差人告诉我有人在府门口闹事?要不是下人来报,我差点就要被蒙在鼓里。”刘远风直接无视了出言不逊的沈家明,转而对安九儿淡淡地问道。
“事先也不知道是他”安九儿很是郁闷,“那个……你先回屋歇着吧,这
里交给我来搞定就好!”
就算是事到如今,沈家明屡屡对他们夫妻出言不逊,闹到了刘家府门口,安九儿仍怀着宽容之心,决定不予计较,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争取低调处理。
只是,很可惜,她想得还是太过于天真!或是,只是她一厢情愿地为着所有人的颜面着想,打算息事宁人,但有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交给你来搞定?你不是已经站在这里站了半天吗?也费了不少的唇舌吧?可结果呢?结果那个闹事的人他听得进去你的规功吗?他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吗?你一心想要低调解决这事,可他却只盼着能闹得越大越好,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手段么?看来,好像行不通呢?那么,既然你的法子不行,那干脆你现在甭管了,所有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刘远风再不愿意自己受了污辱还只能冷眼旁观,不能为自己讨回颜面。
安九儿叹了口气,她知道,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她说破了嘴皮子,恐怕这个已经入了魔障的沈家明,还是半个字听不进去,依然我行我素,那算了吧,反正她该做的,该劝的,都已经做过,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但愿这个沈家明还尚存一丝理智,能够及时地悬崖勒马,让大家都不至于太过难看。
“那你……看着办吧!记得,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安九儿本来还想叮嘱刘远风一句‘小心自己身体‘,但随即又一想,他虽是个病人,可到底还是七尺男儿身,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她不能再拿他的身体状况来说事,因此,最后也只能叮嘱他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是的,和这样一个入了魔障的人讲道理,你自己首先就得练得冷静干练,否则的话,肝火旺盛,首先被气的只能是自己。
安九儿自动退让到了一边,今天这事儿交给刘家来处理,也好,她自然有她的考量。
“九儿,你过来,过来我这边,你应该和我站在一起,我才是你真正在乎的那个人!现在姓刘的病怏子就在这里,正好,当着他的面,我们也好和他把话全部讲清楚,你直接告诉这个病怏子,你是倾情于我的,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你真正在乎的人,也是我,而不是他这个病怏子,是他们刘家强逼你,你迫不得已才嫁进去的,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他,你喜欢的人,只有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们从小就两小无猜情比金坚!”沈家明越发得意。
安九儿干脆别过头,决定再次无视。
什么两小无猜,什么情比金坚,拜托,你懂这两个词的真正意思吗?
不懂的话,就不要胡乱使用,好不好?学问也不是这么装出来的。
“来人呐,还不快把这个疯子给本少爷赶出去!”刘远风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决定直接叫下人赶人就是。
“听见没有,这里是刘府,少在这儿撒野,快滚!再不滚的话,小心对你不客气,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下人冷起脸来赶人。
可沈家明还没有把安九儿带走呢,他自己怎么能走?
“九儿,你快跟我走,只要你过来,答应跟我走,我们就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到一个谁也不找不着我们的世外桃源,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真不知羞耻!我们二少夫人的闺名,岂是你这种粗野之人可以唤的!滚不滚?”下人见赶都赶不走这闹事之人,有两个气愤护主的,干脆抄起了木棒来,一副要揍人干架的架势。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不滚?再不滚,就别怪我刘府的下人对你动粗!”刘远风适时的制止。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