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火?”安九儿出来得迟了点,只依晰听到了‘大火’二字,脸色惨白。
“二少夫人,是绸缎铺子着了大火,二少爷刚才已经跑出去了!”下人哭丧着脸,自然知道一场大火,要是真这么烧下去,那绸缎铺子得有多严重的损失!
“天啊!”她身形一晃,心神一慌,险些当即跌倒在地。
“二少夫人!”下人眼明手快,及时扶住她,“小的也听得不是很仔细,二少夫人莫急,还是先赶过去看看情况吧!或许只是烧了一点点,并没有想像中的严重!”
如今,下人只能如此安慰自
己的小主子。
“快,你快扶我过去看看!”安九儿强行让自己先努力镇定下来,这个时候,绝不能先慌了心神,不能失去应有的冷静。
刘老爷当初分给刘远风的家产中,就的确有一间绸缎庄,那个绸缎庄专营绸缎生意,算是目前还在盈利很不错的生意,也一直被她和刘远风看好。
这两天忙东忙西的,就把这绸缎庄的清理留到了最后。
哪知,在这节骨眼上,又发生了这种事。
因为还是清早,本该清冷的市集,在一家铺子前,却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让一让!请靠边让一让,先让我们夫人进去吧!”下人不得不站在前面高声吆喝,并替身后的小主子开路。
等挤到最前面,安九儿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晕倒。
在众人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光亮的绸缎铺子,根本就只剩下了一座烧得所剩无几的废墟,房梁被无情的大火烧过之后,坍塌下来,屋上的瓦片,也碎了一地,原本雪白的墙壁,也烧得焦黑,至于铺子里的那些摆放绸缎的货架,以及一匹匹陈列出来的绸缎,早已经烧得精光。
也就是说,铺子里所有的货物,全都被烧光了。
周遭的空气中,还有浓得斥鼻的那种焦糊味。
如此看来,这场大火应该是在后半夜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烧起来的,然后在黎明才停歇。
“怎么烧得这么严重?”连下人都看得触目惊心。
安九儿惊得喉咙都说不出任何话来,她很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烧得这么严重?
在这片还冒着黑烟的废墟之前,刘远风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急着想要冲进去,看能不能再救回一点点布匹绸缎,看还有没有什么完整无损的货?
可是身边的伙计却拼命拉着他,不敢放手让他冲进去,“二少爷,二少爷,使不得啊,上面的房梁早已经烧坏了,有一些还横在那儿,指不定就倒下来呢,这万一要是砸着了您,那可如何是好?就算要冲
进去,也让小的们进去寻找看看!”
他们断然不敢放任自己主子,身处危险之中。
安九儿已经顾不上难过和惊慌,不得不快速移步过去。
“远风,伙计们说得对!已经这样了,你现在再冲进去,又能怎样?再等一会儿,等里面的温度降下来之后再进去!”安九儿自己都慌得六神无主了,却不得不站出来安抚自己的相公。
刘远风挣了几挣,挣不脱众人的拉力,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
“这究竟怎么回事?掌柜的过来,向我解释!”他也知道现在一味的着急和冲动,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只能自己更乱了手脚和方寸。
掌柜一脸惶恐,忐忑不安地挪过来。
“回二少爷,二少夫人,老夫也是早上才听说急忙赶过来的,只比二少爷来得早了那么一点点!”他现在自己都还是一脸茫然无措呢。
“那这火怎么起的?是谁最先发现的?”安九儿厉声斥问。
“是这条街上的菜农先发现的,早上很早的时候,有起来一大早就挑菜来市集上卖菜的老农,远远看着这边一片火光,当即吓傻了眼,高声疾呼,这才引起了其它更多人的注意,最后是街上有人认出来这是刘家的绸缎铺子,这才陆陆续续有人去通知刘家以及掌柜和店里的其他伙计们。”代为回答的,还是站在人群里观望依嘘感叹的一位路人。
那位路人,想来也是起了个早,准备来市集的,不料居然亲眼目睹了这种灾祸。
“那这位老农现在人在哪里?能把他请过来一下吗?”既然是第一现场发现人,安九儿自然是不会错过要盘问一下这个老农。
老农被战战兢兢地推过来,安九儿一眼打量过来。
穿着朴实简单,一双鞋已经很是破旧,鞋上还粘着一点儿湿泥,看样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菜农。
“这位大伯,是您最先发现这边起的大火吗?”对于老实的庄稼汉,又是热心的老人,安九儿还是很客气有礼。